從斯潘塞·毛,克拉倫斯·毛,到伍德布里奇·毛,童君和夏微倆人越討論,文陽的藝名似乎就有越長的趨勢。
斷章取義的把他本來就土了吧唧的狗名「大毛」截斷成兩半兒,只單單取一個「毛」字,然後再在「毛」前冠一個什麼英國貴族的姓氏,是童·天馬行空·君想出來的餿主意。一會兒剛說藝名不用太高大上,一會兒又改主意,說這麼卓爾不凡的狗必須得有一個跟它智力、才能相匹配的藝名才足以震懾全華夏。
「好像有些拗口,」
夏微喃喃念叨着這些備選藝名,不一會兒就開始錯亂了,伍德布里奇念成了不得不離奇,兩眼冒着暈圈苦惱的抗議:「不能起個簡單點的麼?這麼複雜哪記得住啊!」
「簡單、簡單……」
童君在屋裏踱着步苦苦思索,沉吟不語。
文陽倒是不反對童君以自己為原型做一個微漫畫,可這藝名也太扯了,自己明明是世界上最萌的哈士奇好麼,又不是英國女王的短腿柯基,起什麼一溜兒五六個字的貴族名啊,這半土半洋的,聽着別提多彆扭了。
臥在一堆被踩的亂七八糟的畫稿里,文陽心情抑鬱之極,悶悶不樂的叼着一張空白的卡紙咯吱咯吱的撕咬,發泄着不滿。
取的什麼狗屁藝名?
簡直就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二哈?」
童君自言自語的提出一個建議,馬上又搖着頭自己否決了,「不行不行,樣子是有點二,但這名聽着太普通了。」
苦思冥想的夏微突然雙眼一亮:「哎,我們不如叫它毛球吧?你看,它本名叫大毛,渾身毛絨絨的,又長這麼胖,圓滾滾的跟個球一樣,毛球毛球,多形象。」
童君還是搖了搖頭:「簡單是簡單了,但還是太普通。」
「哈,有了!」
童君突然激動起來,手舞足蹈的撲過去抱着夏微高興的喊,「叫月半!」
夏微身子一僵,臉唰的又紅了,「……什麼意思?」
從桌上抓了一隻筆,童君刷刷的在筆記本上寫了兩個大大的字:月、半,樂滋滋的舉到夏微眼前。
「你看看,這是什麼?」
「月、半啊。啊?胖!胖子的胖!」
終於發現了月半的正確含義,一時間,夏微笑的前仰後合,思考片刻後竟然由衷的點頭,舉雙手投了贊成票。
文陽舉爪掩面……
這名字也是醉了!
定好了月半的藝名,夏微坐在電腦跟前開始看童君寫的稿子,看一會兒,笑一會兒。童君親自出門,為兌現晚上給文陽加餐的承諾,買吮指原味雞去了。
童君回來時,天已經黑了,夏微看了眼時間,猛然紅了臉,站起身低着頭整理沙發上的畫稿,留了個QQ和手機號,約好改日再來拜訪,再鼓起勇氣摸了摸文陽的腦袋,和這位新興作家告別就出了門。
大口大口的吃着吮指原味雞裏頭最好吃的那塊雞三角,文陽抽動着鼻子,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
怎麼腦門兒經夏微一揉,除了留下一股淡淡的油漆味,似乎還沾了絲香氣呢?
這是什麼味道,護手霜?香水兒?
嗯?香水兒!
啃着雞塊,文陽突然打了個激靈。
一整個下午,夏微那張總是容易變得紅撲撲的清秀小臉瞬間自動放大無數倍,以超清畫質一幀一幀的在他眼前移動。
難道,這是個姑娘?
個子不高,不胖不瘦,普普通通的寬鬆t恤,剪着短髮但看起來還是太過於秀氣的臉蛋,容易臉紅,聲音有點細……
哎喲我去!
嘴裏含着一塊雞肉,文陽瞧着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沉浸在終於有了一個合作夥伴的歡樂情緒裏頭的童君,不禁在心底嘿嘿笑了兩聲。
不知道這位童·天馬行空·君啥時候能發現夏微的真實身份呢嘿嘿嘿。
聽到奇怪的嘿嘿聲,童君轉過身,奇怪的瞅着這隻胖乎乎的哈士奇。
「你這是在笑呢?笑啥,這麼開心,還呼呼呵呵的。傻了吧唧,趕緊吃你的雞塊,冷了就不好吃了。」
吃人嘴短,文陽也就不吭氣兒了,埋頭吃着外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