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的冬天能把人活活凍死,人們不願意出屋。可在醫館學徒身不由己,無論颳風下雪都要去給病人瞧病送藥。老四和小雙學了一些醫術,一般疾病難不住他們。老四是個勤快人,沒什麼心眼。小雙比他活泛的多,能說會道,表面上任勞任怨,私底下謀着郭郎中的財產。
早晨,又下起了大雪,街道上不見一個人影。老四走出了醫館,雙肩上搭着兩條白布袋,袋裏裝滿了草藥包,他要去村里瞧病送藥。郭郎中隨後走出,叮囑他不要對人說家裏來了外地人。郭郎中走回醫館前堂,看見小雙在櫃裏忙活。
郭郎中無奈的嘆了口氣,心裏恨郭善積走歪道失了性命。他將郭善積埋在家裏,是他依然把郭善積當義子。「人控制不住自己,變數就多啊!」他一邊感嘆一邊走來了火爐前,打算往爐子裏添柴。小雙趕緊走來讓師父歇息,他往爐子裏添柴。
郭郎中笑道:「師父該給你娶房媳婦了,你可有中意女子。」
小雙拎起爐子上的銅壺給師父倒了杯熱水,他道:「弟子不娶媳婦,弟子要給師父養老送終。郭大哥太氣人了,怎麼能幹出對不起師父的事情。」
郭郎中不明他的心機,嘆道:「怪師父沒早些讓他成親,隨他去吧,各人各命,從此以後別提他了。」
小雙也是嘆着氣的點點頭,發覺師父心裏不好受,那就對了,他心裏得意的很。他留意了一眼後門,壓低了聲音:「他們來了有些日子了,啥時候走。」
郭郎中笑道:「他們有銀子只管住,他們在,師父也能享享天倫之樂,那孩子很可愛很機靈。」
小雙道:「我看他們不像好人,師父早些讓他們走為好。」
郭郎中擺擺手,道:「你多疑了。」
小雙道:「他只一拳就把老四打爬下了,我看幾個強盜不是他的對手。咱們蒼望鎮自打兩國交好後就沒出過強盜,他們一定說了假話,不知他們安的什麼壞心。」
郭郎中不動聲色:「依你看他們是什麼人?」
小雙道:「肯定是武林人士。」又道:「他們的口音是南邊人,怎會往北走。吃的住的都不習慣,他們為何受這苦。」
郭郎中不動聲色,心裏琢磨着。
小雙又道:「那孩子絕不是他們所生,我見那位夫人給孩子換尿布時滿臉難受。她身子好的很,為何會買來山羊給男嬰喝羊奶?」
郭郎中心道:「小雙都瞧出來了,他們太不小心了。倒也好,說明他們信得過老朽。」
小雙道:「就怕是武林惡人,說不定打家劫舍犯了王法,逃來這裏避難,師父別好心辦了壞事。」說到這裏,小雙發覺師父臉現猶豫之色,他又道:「我看還是報官吧!這樣穩妥。不能讓惡人壞了師父的名聲。」
其實郭郎中早想到了這些,只是處於善心留着他們。郭郎中皺着眉頭,道:「他們若是惡人帶個嬰兒從南到北豈不是累贅,惡人沒有這麼笨。」
小雙那雙賊眼珠滴溜溜一轉,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就讓鎮台大人來斷,他們身份乾淨再好不過。」
「郭善人,快救救我的女兒。」一個少婦匆匆進來,嘴裏哭叫着。她打斷了小雙的話,小雙生氣的瞪了她一眼。
郭郎中瞧見女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當即領着少婦走去了後堂。郭郎中在女嬰身上扎了四根銀針,在下第五根銀針的時候,郭郎中對女嬰笑道:「你馬上就笑了。」他把第五根銀針扎在了女嬰身上,女嬰驚奇般的露出了笑臉。
少婦見女兒露出了笑臉,直呼郭郎中是神醫。她說家裏的母牛快生牛犢了,她要趕回家照顧母牛。郭郎中答應幫她照看孩子,讓她夕陽時來接孩子。
「老哥啊,老弟身子不適。」進來一位契丹老人,打斷了郭郎中和少婦的談話。這位氣色不好的老人個頭不高,圓臉上留着捲曲的絡腮白鬍子。他是個孤寡老人,給人算命卜卦為生,人們都叫他,卜瞎子。
少婦一見卜瞎子,就黑着臉叫他還錢。卜瞎子羞愧的低下頭,任憑這少婦不依不饒。郭郎中見狀給卜瞎子做了擔保,少婦饒了他這次。
少婦走後,卜瞎子才敢抬頭,生氣的說道:「生了娃的女人是最不講理的人,老夫才不和她一般見識。」
郭郎中給他號過脈象,道:
第5章 小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