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寒雙手持動赤焰縈繞的青鋒劍,刺在了那感知中的人影上,噗,劍尖入體,阻礙,凝滯,樓寒只覺得劍尖刺中處彷如進入一片晦暗的沼澤地,每前進一點都要付出莫大的努力,甚至,在樓寒感知中,對面老烏龜被刺穿的地方血肉攢動,一種無形的推力慢慢出現,緩慢但堅定的將入體的劍尖一點點往外擠出。
連肌體都刺不穿,樓寒心中有些驚訝,難道就要這樣失敗!就這樣束手就擒,任其宰割嘛!
不,我命由我不由天,除了我自己,誰都別想主宰我的命運。
樓寒內心發出不甘的怒吼,心神在這種狀態下再度凝實,身上本來耀眼的赤焰更加奪目。
一種更加強大的力量隨之注入樓寒心田,讓他精神一震。
給我開,開,開啊!
樓寒牙根緊咬,持劍邁步,大力推動劍身前進,劍身上赤焰收斂,化為一層晶瑩赤紅的晶膜,仿若為青鋒劍鍍上一層水晶劍鞘。
噗……,劍尖有如神助,老烏龜體內那種阻礙反抗之力在凝若實質的赤焰下,竟然無有一絲抵抗之力,速度潰散。
長劍貫穿老烏龜整個身體,熱血四濺,其中一滴灑落到樓寒眼角,閉目不語的樓寒露出獰笑,不管不顧,握着貫穿軀體的劍柄,大力邁動,頂着心口被貫穿的老烏龜向前狂沖,就像劍身上挑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顆糖葫蘆。
這些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屍老頭才被白羊道劍突襲之下斬斷倆只前臂,一股鋒銳之意直入他心神,衝擊他的心神,處於一種心神失聯的狀態。
好不容易將那鋒銳之意鎮壓,就發現之前自己要蹂虐的小蟲子竟然造反了,以一把普通的長劍貫穿了自身修行打磨的不壞之軀。
屍老頭先是不敢相信,再是恍然,自己,真的被那小蟲子拿着把破劍刺穿了心口,不過,偏了那麼一點。
但即便如此,屍老頭心中也是怒火熊熊燃起,該死,該死啊!小蟲子,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將你本源完完整整的取出來,將你魂魄折磨無盡歲月,受盡世間痛苦而不死。
屍老頭心中惡毒的念頭仿佛不要錢似的一波一波往外冒。
前臂斷裂處不斷淌下濃稠的血液,在屍老頭鎮壓白羊道劍恢復心神暴怒之下,本來滴滴落下的血液,突然大量湧出,如有某種力量控制。
血液快速塑形,凝實,很快由血液化成的手臂從斷裂處冒出。
血手舞動,屍老頭髮狠,沒有用血手去阻擋貫穿自己心口處的青鋒劍,反而掐在了樓寒的脖頸間,慢慢發力,雖然不能讓你死,但讓你慢慢窒息暈倒,嘗嘗絕望死亡的味道還是沒問題的。
熾盛的白光漸漸褪去,清冷的月色再度灑遍這片空間,空間邊緣,樓寒持劍強忍窒息的感覺,眼神憤恨的瞪着對面的血魂道老烏龜,緩緩轉動手中劍柄,想要將老烏龜內臟攪個稀巴爛。
「就憑你小屁孩也想殺我,啊!來啊,讓我看看你的能耐。」屍老頭乾枯褶皺的臉上滿是輕蔑。
樓寒咬唇不語,只是將手中劍柄攪動的速度加快幾分。
另一邊,王守仁面色蒼白的站在原地,額頭水珠淌成小溪,染濕了衣襟。
方才大發神威的白羊道劍在其身邊虛空而立,發出嗡嗡嗡的劍鳴聲,劍尖斜指,靈光繚繞,震懾住蠢蠢欲動的血魂道血衣掌旗使。
王守仁分出一分心神關注外界,剩餘大部都在努力吞吐外界靈機,手中還握着倆塊巴掌的大的乳白色石頭,熒光爍爍。
越界動用頂尖靈兵之力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不用說白羊道劍這種擁有特定作用的頂尖靈兵了,一擊,就是王守仁在竭盡全力,還要靈兵本身靈性認可輔助的情況下才能爆發出來的全部力量。
剛才一擊之下就將通玄境屍老頭斬斷雙手,如果不是屍老頭多年血戰磨礪出來,在生死之間的莫名直覺,那麼,那一擊斬斷的就不是倆只前臂,而是直接將他一分為二,斬殺當場了。
脫胎境畢竟與通玄境差了一道鴻溝,哪怕王守仁自咐自家底蘊深厚,在這一擊之後也是直接靈機耗盡,法力趨於枯竭了。
這樣,場中情況就很有意思了。
王守仁王座師法力枯竭,青陽老道反噬之力還沒過去,至於血衣掌旗使,心裏自有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