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三劍。
必須流淚。
悲傷之淚,激動之淚。
流淚不是堅強,流淚只是軟弱。
男兒不能流淚。
男兒,
必須流淚。
只有流淚,才能呼風喚雨,一劍多情。
春雨,實實在在的春雨,不需要任何眼淚的春雨。大地已經回春。
十七歲的春天。
實實在在的春天,不需要任何眼淚的春天。
花紅草綠,萬物復甦,一片勃勃的生機。
龍洵策馬飛馳,向南方進發。這次,他只帶了兩個人:司馬旦,諸葛博通。
「神學究」諸葛博通的確是博聞強識、神通廣大,竟然能從服過的「千蛇染風解毒散」中分析出各類藥方,製造出一模一樣的解毒散。
這一次的進發,當然是有備而往。奪命三劍,解毒散,一定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三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金蛇世家的庭院中。
金輝並沒有驚慌,也沒有大聲呼救。他身後的兩名手下也沒有逃跑。
能夠屹立於紛亂武林中的金蛇世家,絕不是簡簡單單的家族;能夠與萬雄天、徐天鶴等大人物分庭抗禮的金蛇公子,也絕不是簡簡單單的人物。
金蛇世家,絕不僅僅擅於用毒、用飛鏢那麼簡單。
金輝悠閒地品着酒。
「你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龍洵反而感到意外。因為,三人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闖入對方的深宅大院,如入無人之境,對方應該有所反應。
但金輝一點反應都沒有,微笑着道:「你們既然能安然無恙地進來,就自有你們的辦法,但,你們已休想再走出去。」
龍洵道:「就算是殺了你,也走不出去?」
「殺了我?」金輝哈哈大笑,「沒有人能殺得了我,除了我自己。」
「你好像很自信。」龍洵的嘴角也有了笑意。
面對着手下敗將,金輝當然有自信。對於他來說,敵人只不過是再一次來自投羅網而已。
庭院中瀰漫着花香,各種複雜而又熟悉的花香。花香中夾雜着一股異樣的氣味。
「千蛇染風毒」。
「閣下又放毒?」龍洵笑道,「沒有用的,我們已服了解藥。」
「解藥?」金輝悚然一驚,但隨後又恢復淡定,「我本該想到的,死的那幾個飯桶,其身上的解藥當然是被你們拿走了。」
他忽然嘆了口氣:「我很後悔那日沒有殺了你們。」
「你確定能殺得了?」龍洵問。
「當然殺得了!」金輝冷笑一聲,自信地回答,「那日,老子被你們騙了。」
「騙?那你為何跑得那樣狼狽?」龍洵笑笑。
「就是因為被騙才跑,才錯過了機會,」金輝突然變色,惱羞成怒吼道,「奪命三劍其實就是個狗屁不如的東西,老子今天也絕不會再被騙。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吧!」
「呃!」龍洵很想流淚,讓這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見識見識奪命三劍的真面目。可是,此情此景,此種氛圍,卻只有讓人苦笑的衝動,全無流淚的興趣。
就不能製造一點目標氣氛麼?
龍洵想:「看來要轉移一下話題了。」
可是,轉移什麼話題?
這個問題就已經很難,已經夠他想一天了。
現在敵人就在眼前,哪有什麼空閒去想話題,若是一個疏忽,等到想出了較好的話題時,人可能早已經在閻羅殿了。
想流一滴淚好難。龍洵努力醞釀,卻還是不見效果。
「怎麼?」金輝哈哈笑道,「果真被我說中了麼?奪命三劍果真狗屁不如?你還在等什麼?快點使出你的狗屁三劍,放馬過來吧!」
金輝勾了勾指頭,笑得前俯後仰。
龍洵只有苦笑:「麻煩再給我一點時間,就一點點,我在等一滴眼淚。」
金輝頓住笑聲,裝出很認真的樣子問道:「眼淚?要不要我來幫你醞釀一點氣氛?」
「要!」龍洵感激不已,差點就流出淚來,立即抱拳,「小弟在此先謝過了!」
金輝又哈哈大笑。
「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