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墨客……黑人…….」張良剛說出這一點意思來,趙青哪裏還忍得住,早是一口酒噴了出來,放聲大笑,惹得偌大的一個酒家內,一齊望了過來,他三人本坐在角落,那衣衫考究之人進來之時並未瞧見,現下趙青這一笑,那人眼光登時掃了過來,微微一怔,神情之間頗有幾分疑色!
「他娘的,你這丫頭敢不是嘲笑咱們兄弟麼?」那肩扛銅棍三人雖是莽撞,卻也瞧得出來趙青決然不是再笑別人,就是這酒家裏其餘人等,也是看着自己三人掩口偷笑,只不像趙青這般放肆罷了!
「奇怪了!我自笑我的,干你們甚事?」趙青本就對這幾人沒甚好感,此時更是笑容一斂道:「這麼大一個酒家,就許你們毀門壞物,喝罵旁人,反倒不許本姑娘笑一聲麼?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直娘賊,那你定然是在笑大爺我了!」那肩扛銅棍的漢子聽她這般講,那定是再笑自己無疑,臉上登時大怒!趙青見他口出不遜,也是心頭怒意騰騰而起,眼中火光一閃,手按劍柄,臉色陰沉道:「你若再敢如此出言無狀,茅坑裏討飯吃,休怪本姑娘手下長劍認不得你是人是畜生!」
「哈哈哈」那漢子被趙青這一句,非但不惱,反是同後面那兩人一齊大笑,指着趙青道:「世上誰人會去茅坑裏討飯吃?再說那長劍本是死物,哪裏會認得人還是畜生?你這丫頭看着樣貌倒也光鮮,怎地頭腦反倒有些不大靈光?」
滿堂眾人原本見他沒聽出來趙青那話中隱意,已是有些偷笑,及至他竟然說趙青頭腦有些不大靈光,哪裏還忍得住,竟是哄堂大笑起來,他卻是誤會眾人乃是見他指摘出趙青「頭腦不清」之處,因此發笑,站在頗有幾分洋洋得意,昂然四顧,這一下眾人笑聲更甚,趙青更是笑的前仰後合,張良也是一口酒笑的噴了出來,只召平尚且把持的住,低着頭笑而不語。
那漢子得意片刻,也是覺道有些不太對頭,若是自己說的對,何以眾人都是看着自己發笑?這眾人笑也就罷了,那姑娘被自己說破紕漏,怎地也那般高興?心裏不覺有些毛亂,向着後面那兩個漢子問道:「我方才說錯甚麼了?怎地這些人都似再笑我似得?」那身纏銅鏈的漢子也覺道有些奇怪,低頭想了想道:「嗯,或許是大哥你說差了,我曾聽人說這劍法通神,你想這劍若能通神,豈不是有些靈性?想來也是能識得人和畜生的!」銅棍漢子此時已是將肩上銅棍拄在地上,聞言也是一怔,向着那腰帶銅刺的漢子道:「是這般說麼?」
跟他三人一同前來那個衣着考究的漢子,見他三人還在商量話中紕漏,當真是羞慚無地,恨不得就地挖一個坑躲了進去!奈何這三人都是他帶出來的,既不能就此不理,也不敢將話說破,不然他三人一旦興發,將這酒家拆做白地都是有的。況且那姑娘身帶長劍,想來也是會武之人,身邊那兩人雖是看不出深淺,不過那份神定氣閒,安之若素的氣宇卻是瞧得出來,十有八九所練都是內家玄功,此地又離着咸陽不遠,誰敢料這小地方就沒有藏龍臥虎?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將自己這三個出乖露醜得莽漢勸走再說!
他心中思量要走,不防這店中圍觀諸人都是瞧着此事有些熱鬧,其中甚是有人不知好歹,有心捉弄這三個漢子,便有人開口道:「這大漢空有一身蠻力,怎地這頭腦如此轉不過彎來,連那姑娘說他茅坑裏討飯——找屎吃都聽不出來?」另一人立時在旁邊鄙夷道:「他頭腦轉不過彎來,你也是個榆木腦袋麼?那姑娘分明是說他茅坑裏討飯——找死!還有那長劍本就是用來殺人的,說分不清是人還是畜生,分明是將他當做畜生!」
「直娘賊!竟敢戲弄本大爺!」這邊兩人一遞一句,這銅棍大漢盡數都聽在耳中,已知被趙青戲耍了一番,可恨自己不知這話中意思,白白被眾人鬨笑一回,臉上登時青一陣紅一陣,雙眼赤紅,幾能瞪出血來,一聲暴喝就似在這店中憑空起了一聲霹靂!幾個離的稍近的,竟然被這一震之威震的昏暈過去,餘下的連忙躲避不迭,那衣着考究的情知不妙,連忙上前要攔,也是被這一聲震的退後連退幾步,頓時覺得頭昏眼花。滿堂之中,只另外兩個漢子同張良三人尚且穩得住,雖是如此,趙青也是有些臉色發白!
那漢子一聲暴喝聲音未止,早已單手將那銅棍掄起,這一下滿屋眾人都是駭然,這漢子頭腦不甚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