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妹妹這種帶着危險氣息的笑容,陳禹也不算陌生。
一般來說,有兩種模式。其一,是在自己詢問的時候,如果露出這種笑容,就意味着她不想回答,需要趕緊住口。而眼下的狀況……就是要讓自己按她要求的老實交代,絕對不會有第二個選項。
「整個過程就是這樣。」雖不能算巨細無遺,但也把事情的經過原本講了一遍,當然最後送楚繪去醫院那段並沒有說,萬一被會長知道就不好了。
「你是說這次和那個女人出門遇見了會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妹妹的表情里似乎有種說不清的痛快,「真想看看她當時的表情,估計相當精彩吧?」
「這樣不太好吧,我記得前不久你和會長的關係才改善了一點。」
聞言,妹妹臉色突然起了變化,她將目光轉到一旁:「是那傢伙自己主動湊過來的,我才不需要她幫忙……唔。」
很不甘心地咬緊牙關,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敗下陣來:「算了,你這麼一說我都覺得再看她熱鬧都有種負罪感了。」
伸手揚起長發,妹妹的視線重新對向正前方:「我記得你還說遇到了副會長?」
「是啊。」陳禹撓了撓頭,「要不是有副會長,楚繪也不會受傷——雖然從某種程度上說她也算是自作自受。」
「哼,知道她有不對還這麼向着她,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陸詩瑤的眼神中滿是質疑,隨之而來的是讓人脊背發寒的冷意。
為什麼她不開心了啊?
「並沒有偏向任何人。」為了平息她的怒火,陳禹慌忙揮舞起手臂,「我只是覺得副會長的處理方式欠妥而已。她有的時候就會很情緒化,掌握不好對人的分寸。」
「說得好像你親身體驗過一樣。」
「實際上就是如此,」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鼻間,陳禹臉上浮現出些許尷尬,「不清楚是哪裏惹到她了,從上學期開始他對我的態度就一直……不太好。」
「呼,你都說出不太好了……啊。」微長劉海下的雙眼再次眯成危險的弧線,「難道那個人會故意來找你麻煩?」
「倒不會這麼過分。只是偶爾遇見的話會遭到語言上的暴力攻擊,不過自那之後我儘量避免了和她見面,所以倒也沒太放在心上。」
「我倒是很感興趣。」
不,你那絕對不是感興趣的樣子,而是想去找茬吧?
陳禹面色嚴肅:「你可別去找副會長的麻煩啊。」
「知道了。」妹妹的回答相當敷衍,「我也不是閒的沒事,不會輕易去給她找不痛快的。」
「嗯,這傢伙話裏有話哦。」第三道聲音在陳禹耳後響了起來。
「喂,別嚇人好不好。」差點被這突兀的聲音嚇到跳起來,他帶着惱火轉過頭,「你就不能選點正常的出場方式嗎?」
「哎呀呀,嚇到你真是抱歉了。」阿爾法雙翼抱在一起。
這傢伙的語氣和內容完全對不上——絕對是故意的,真讓人火大。不過,比那更重要的是它剛剛說的話。
「你說我話裏有話?」搶先他一步作出發言的,是從身上散發出冰冷氣息的少女,「說這話有什麼根據嗎?」
「證據啊……」用欠抽的語氣感嘆了一句,魔杖不動聲色地向後方退去,「你敢說我講錯了嗎?」
「你說錯了。」陸詩瑤毫不猶豫地給出了回答。
「喂,你不是一向秉承不和人說謊的原則嗎?」
「我現在也沒有違背啊。」陸詩瑤無辜地眨起眼睛。
「這怎麼可……」阿爾法的聲音顫抖着猶豫了半天,忽然像是理解到了什麼,「原來如此,因為我不是人對吧。」
「切。」
這個咋舌聲是不是可以看做承認了?
「我說,兩位還是都先冷靜一下。」眼見妹妹臉色陰沉一副隨時可能出手的架勢,陳禹連忙攔在他們之間。
「我很冷靜,前所未有的冷靜。」妹妹瞪了過來,「麻煩你讓開,我有必要和它單獨談談。」
「我都幫你一把了,你可不能見死不救。」
陳禹忍不住回頭露出鄙夷的眼神:「說得好聽,其實你就是光顧着自己開心了吧?」
阿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