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過這第五境的武道宗師遇上第六境的大宗師無一戰之力?
雖說此刻劍閣掌教餘留白不曾真勝過那位劍道大宗師冷寒水,可在大江之上的一劍,落在這些江湖武夫眼裏便是極為高明的劍式,餘留白一劍雖晚,但到底不遲,自己被冷寒水那劍勢劍意俱是江湖頂尖的一劍給擊落之時,他那自己一直都覺得是平淡無奇的一劍總算是落在了冷寒水的胸膛上。
劍意平淡,也無無雙凌厲劍氣,但這好似清風撫山崗的一劍,卻還是讓冷寒水眉頭緊鎖,這一劍倒是真已經超過第五境的範疇,已經踏入第六境了。
劍招以一種決絕的方式而去,他何嘗不是以一種決絕的方式從青城山上下山而來。
只不過這位劍閣掌教尚未落到江中,便有一位負劍的年輕劍士踏江水而來,接下這位久不出劍,一朝出劍便是天下皆知的劍閣掌教,接下臉色發白,再無半點血色的餘留白之後,這年輕劍士眼眶含淚,抱着餘留白躍落江岸,眾人紛紛讓開,把這渡口一處供旅人歇息的亭子讓出來,任由這位年輕劍士將這劍閣掌教抱入亭中。
今日一戰,這些江湖武夫所說未能看到前後始終,但總是把這天上的兩人互換一劍看得清清楚楚,冷寒水是當世三位大宗師之人,有這份修為不足為奇,可這掌教大人,不過才第五境,一劍氣勢居然一點不小,一劍遞出之時,天邊白雲好似都被這一劍驚退,這一劍更是直接刺上冷寒水胸口。
若不是現如今的江湖已經知道這位劍道大宗師的凶名,說不得此時此刻觀戰的江湖武夫們都要拔出兵刃一戰,可冷寒水凶名早已在外,誰能不怕,今日他們不過是想渡江之後去參加一次相鄰州郡舉辦的江湖大會,哪裏是特意來等這兩位劍道宗師的一戰的。
只得第四境的年輕劍士將餘留白放入亭中之後,確認這位劍閣掌教雖說氣息混亂,可不知是冷寒水留手的緣故還是這位掌教本身武道修為便極為出彩,反正雖是傷重,但性命無憂。他出亭之時,正趕上那柄古劍不思塵墜落江中。
古劍落江之時,這條大江江水翻滾,波濤洶湧。
年輕劍士站在江岸,仰頭依稀可見那一襲青衣,喃喃笑道:「其實這等攔劍之人,誰來做皆可,可攔不下又有什麼意義?」
片刻之後,這位年輕劍士站在江岸朗聲喊道:「在下劍士柳登科,替大楚劍林做一次攔劍之人!」
柳登科?!
這三個字在江湖上雖不如葉如晦三個字響亮,可一數當今的年輕高手之中,也算是大名鼎鼎,當日比劍大會柳登科一舉成名之後,更是成為讓帝師王越都看好的劍士,認為其是有資格問鼎江湖劍道的幾人之一。可現如今再如何驚艷,也不過一位第四境的年輕劍士,哪裏說得上是那冷寒水的對手,更何況現如今那位劍閣掌教都被一劍之威重創,你柳登科又有何種手段敢與冷寒水一戰?
柳登科站在江岸上,江風拂面之時便解下了身後鐵劍,正準備一掠而起之時,江岸那頭有個青衣女子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在江岸那頭遙對眾人,冷笑道:「柳登科,你有幾斤幾兩,又有何等資格做那攔劍之人?」
只一瞬間,眾人皆有些恍惚,這江湖哪來的女子有如此氣魄?
柳登科苦笑道:「柳姑娘,這是我劍林之事,自當我劍林之人自己應對。」
那青衣女子不置可否,只是踩着江水一掠過江之後,站在渡口前的那條船上,抬頭望天,看着半空的冷寒水,冷笑道:「冷寒水,怎麼,讓柳青來看看你的劍道比之葉長亭要差去多少?」
剛才柳登科三個字便已經足以讓人有些驚嘆,可現如今這來的青衣女子竟然是當世唯一的一位女子宗師,是當年天機閣武榜所評的年輕天才,更是以女子之身更是力壓其餘三人的書院弟子。
可現如今這女子為何要來替大楚劍林來出一次頭?
可片刻之後眾人便忽然驚醒,這女子一直仰慕劍仙葉長亭一事難不成並不是世人以訛傳訛?
尚在半空中的冷寒水低下頭去看這位師尊理應是現如今世間第一人的書院弟子,漠然道:「冷寒水問劍大楚劍林,與其餘人等無關,你柳青有現如今的修為難得,若不惜福,沒誰幫得了你。」
柳青不多說,腳尖在船頭一點,使船身傾斜大半,她則則是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