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寒生念叨了兩聲,笑着說道,「到底是公子,取的名字比我的不知好聽多少。」
張銘橋卻是看着鍾情,目光之中隱隱含着期待。
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這個名字?
鍾情點了點頭,面上看不出什麼喜怒,只說道:「那你們就叫我碧落吧。」
她靜靜的垂着眼瞼,銀色的月光落在她玉白的面容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張銘橋總覺得她的臉色看着比白日裏要白上三分的樣子。
鍾情沒有坐很久,只略略在這庭院裏面待了一會兒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寒生和張銘橋也沒察覺出什麼不對來,這兩日鍾情表現出來的模樣就是相當的清冷不喜和人親近。
兩人用完飯菜歇息了一會兒,打水洗漱之後就躺上了床。
今夜外面很安靜,沒有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
寒生心大,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張銘橋卻不知為何,這會兒竟然半點睡意都沒有。
他睜着眼睛望着頭頂的紗帳,目光卻突然一凝。
他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張銘橋凝神側耳細聽,這下子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有隱隱的女子悶哼聲從別的地方傳過來。
這聲音並沒有什麼讓人想入非非的地方,相反,張銘橋還從其中聽出了一絲痛苦之意。
最叫他在乎的,是這聲音聽着十分熟悉——不是碧落姑娘又是誰?
張銘橋心裏此刻無法再平靜了,他繼續聽着,就發現那聲音很快就沒有了,過了過久才又會發出一絲低低的痛哼,像是被人可以壓低一般。
張銘橋突然就想起了用飯的時候,看到的碧落姑娘比往常白上三分的臉。
他思緒轉了幾下,最終還是從床上坐起來,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打開房門。
院子裏很安靜,也很明亮,天空中那一輪巨大的明月將整座庭院籠罩在清輝之中,倒是方便了張銘橋這種夜間眼睛不好的普通凡人。
張銘橋原本想要去敲一下鍾情的房間的,可是想了想他又覺得這樣的舉動太過孟浪,一時之間就這樣在庭院之中呆立了起來。
直到再次聽到一聲低低的痛呼。
張銘橋這下再也忍不住了,能讓碧落姑娘那樣冷淡自持的人發出這樣的聲音,該有多痛苦?
他當下也顧不得禮儀,只放大了聲音喊道:「碧落姑娘?」
裏面陡然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若不是方才聽得確實真切,張銘橋都要以為自己先前是聽錯了。
他又繼續喊道:「碧落姑娘,碧落姑娘?」
鍾情:「……」
她很想假裝自己已經睡着了,可是看着對方這個架勢,怕是自己不應,他能一直喊下去。
想着她就語氣冷淡的開口:「張公子有事?若是有事可明日再說,我現在困了。」
張銘橋卻不相信她這番話,他說道:「我只是想問一下,碧落姑娘身體可有不舒服?」
鍾情下意識的說道:「沒有……啊!」
肩背處的傷口突然抽搐了一下,她又張着嘴,正好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