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這時才反應過來,白銘給她挖了一個坑,讓她連多想的餘地都沒有,直接就答應回白家了。
蘇黎抿了抿唇瓣,直勾勾盯着坐她對面的白銘,她是第一次看到白銘笑發自內心笑出來。
以前雖然也看過白銘笑,但笑的太牽強,笑的並不快樂。
這會兒,得知真相的蘇黎沒辦法跟白銘生氣,也沒有必要生氣了。
但是,身體仍然在抽蓄,剛才哭的太厲害,一時半會沒恢復。
蘇黎看了白銘片刻,氣定神閒的說:「這事,我和我姐小梨商量一下,再給你回電話。」
「嗯!那我等你好消息。」
白銘今天跟蘇黎說的話,比他這22年以來說過所有的話還要多,只有面對自己的女兒,他才有這麼多話說。
蘇黎深吸一口氣,撩了撩頭髮,抓起手包就要起身離開。
她的情緒很複雜,有難過,有激動,還有白銘和她不謀而合的小興奮,她卻只想見到洛塵,想擁抱洛塵,想靠在他懷裏靜靜呆上片刻,感受他的溫暖。
關於她剛才聽到的那些故事,很是驚心動魄,她需要花時間消化。
她還期待早些日子見到季雨。
蘇黎心想,她和梁友友同一晚上發生意外,肯定是季雨在保佑她們,是季雨留住她的靈魂,留住梁友友的身體,讓她們一起活下來。。
白銘見蘇黎抓起包要離開,跟着站起來,挽留她:「友友,能一起吃午飯嗎?」
白銘好不容易找回女兒,他一刻不願意跟蘇黎分開,想和她繼續再坐坐,想和她聊聊過去,聊聊他和季雨事情。
蘇黎拎着包,淡然朝白銘笑笑:「不了,洛塵還在外面等我。」
蘇黎情緒低不穩定時,她最想見的人,還是洛塵,那個很愛她的男人。。
至於白銘,蘇黎雖然已經不再責怪他,雖然他是父親,但他們之間太陌生,蘇黎的心沒辦法馬上向他靠攏。
畢竟她活這麼多年,父親是另外一個男人,是蘇家老爺。。
白銘見蘇黎執意要走,他沒繼續挽留,跟在她身後,把她送出茶館。。
茶館門口,他看到洛塵的車子停在不遠處。
眼見折銘把蘇黎送出來,洛塵馬上開着車子過去,簡單的打過招呼,就把他蘇黎領走了。
白銘杵在茶館門口,看着洛塵領着蘇黎消失的背影,白銘挺捨不得。
之所以捨不得,是因為他年紀大了,每多看蘇黎一眼,對於他而言就是少了一眼。
但他不能打擾蘇黎的生活,不能給她添麻煩,更不能給她添堵,只能以她的生活方式為主,把她認回白家,並不是為了改變她,而是想家人在一起。
車內,洛塵把車子開出離茶館一段距離後,見蘇黎的情緒不太好,時而扭頭看着他,洛塵就找了個偏靜的地方把車子停了下來。
他剛才從茶館接到蘇黎的時候,本來是想問她情況,但白銘在送蘇黎,蘇黎的情緒在強裝鎮定,洛塵就沒多問。
他對蘇黎還是比較了解,知道蘇黎不願意在白銘面前崩潰或者難過,何況他剛剛看到她的時候,她的眼圈已經紅了,事態也許比他想像的嚴重,所以更沒多問。
車子停下來之後,洛塵解開他的安全帶,側身而坐,右手輕撫蘇黎的臉,大拇指摩擦着她哭過的眼睛,很心疼她。
洛塵最見不得蘇黎掉眼淚和眼圈紅,她只要情緒不好,洛塵就跟着心神不寧。
他對蘇黎的擔心,超越了任何事情,在他心裏,沒人沒事比她重要。
蘇黎看着洛塵的溫柔,頓時委屈了,這種委屈她無法控制。
蘇黎抓住洛塵的手腕,顫抖着聲音叫了聲洛塵。
「友友,我在,我一直在。」洛塵連忙回答,生怕自己晚回答半秒鐘,蘇黎會更難過生氣。
下一秒,蘇黎淚如泉水,好不容易恢復片刻的情緒再次崩潰,緊緊抓着洛塵的手腕,似乎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洛塵看着蘇黎如豆大般的眼淚,他大手在她臉上不停的擦拭,根本擦不盡她掉下來的眼淚。
洛塵心急如焚,湊到蘇黎跟前,額頭抵住她的額頭,鼻尖貼着蘇黎的鼻尖,安慰:「友友,不難過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