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鎖你說完了,現在該俺說了。」郝母推開鎖兒道,「這你的弟弟妹妹們頭一次進城什麼也不懂,這齣了事情,你至於對他們吼嗎?這一次的事情要怪你,你又沒有手把手的教我們。你看看你說了不讓俺們吃飯吧唧嘴,俺不是聽你的了,吃飯不出聲了吧!」
「行,行這一次怪我。」郝長鎖說啞巴吃黃連,只能獨自咽了。
心裏不止一次的埋怨自己,怎麼就叫他們來城裏過年呢!
郝長鎖領着他們吃完午飯,繼續準備明兒除夕大餐。
忙活完了,坐在屋裏歇歇,郝銅鎖看着郝長鎖道,「哥,哥,我什麼時候能當兵啊!當兵提干,像哥一樣,留在城裏,娶個城裏的媳婦。」
原打算過了年再說的,郝母聽見銅鎖提及這個,也追問道,「長鎖啊!這當兵的事情說的咋樣了。」
郝長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事黃了,要怎麼開口解釋,看着他們希冀地眼神。
「這個……」郝長鎖猶豫着要不要乾脆坦白了,可是大過年的又不想掃他們的興。
「我回來了。」童雪的聲音如及時雨般的出現,解救了在水火之中的郝長鎖。
「小雪回來了,我們先去吃飯吧!」郝長鎖起身道。
被童雪這麼一打岔,心思都放到了吃飯上,大家去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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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郝長鎖將父母他們送了回去,而讓童雪先回家了,外面太冷了。
郝長鎖一出去,郝父看着郝銅鎖道,「去插上房門。」
郝銅鎖乖乖地去插上了房門,回來坐到了床上。
郝父斜睨着郝母道,「長鎖話里話外的意思你沒聽出來。」
「我又不是笨蛋,我咋聽不出來,他是我生的,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拉什麼屎。」郝母粗俗地說道,「我感覺他變了,上一次咱們來,哪有那麼多的規矩,這一次來,咱幹啥都不對?坐也不對,吃飯也不對……嫌棄咱給他丟人了。」
「俺哥讓俺們改也是為了俺好。」郝銅鎖憨厚的說道。
鎖兒忙不迭地點頭道,「嫂子吃飯的架勢就很好看。」
城裏的一切都讓他們嚮往自從被郝長鎖訓斥後,他們眼睛盯着別人,不自覺的在模仿他們的動作。
郝父聞言嘴角直抽抽,這仨傻孩子。真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多聽聽你哥的,等回來咱進城也不會讓人家笑咱土老巴子。」郝母笑着說道。
郝父聽在耳朵里,心裏那個難受,你們會不會想多了。
郝母老懷安慰道,「好在那小子會說話,還有孝順之心,不然的話,老娘非跟他鬧起來不可,」
郝父動了動嘴沒說出來,不讓你下手,那是怕咱洗不乾淨,魚洗回來,不是埋怨一通。雪花膏給咱,那也是因為咱用了,人家嫌棄才給的。至於工作的事情肯定出了岔子了。
這能說出來嗎?這說出來老婆子還不炸了,這個年就甭打算過了。
心裏打定主意,過了年,在他們回去之前,無論如何要留一個孩子在城裏,不然的還怎麼有臉回杏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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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長鎖一路小跑的回了家,一臉激動地看着她道,「怎麼樣?檢查結果如何?」
「嗯!」童雪高興地點點頭道。
「耶!」郝長鎖抱着她轉起圈圈,「我要當爸爸了。」
轉夠了,小心翼翼的將童雪放了下來,放在了床上。
童雪甩甩頭道,「讓你給轉的頭暈暈的。」
郝長鎖趕緊按着她的太陽穴,揉了揉,「怎麼樣,感覺?」
「舒服多了。」童雪微微閉上了眼睛道,「對了,今兒家裏可是很熱鬧?」
「誰告訴你的。」郝長鎖非常不好意思地說道。
「一丁點兒破事,滿樓里的人都知道了。」童雪撇撇嘴道,「我最反感的筒子樓就是這一點兒。有什麼好嘲笑的,剛進城裏不都這樣?想當年她們剛進來時,還不如鎖兒呢!」繼續又道,「鎖兒還知道關門,有的連門都不關。問她為什麼?她說怕掉進去。我勒個老天,那得多大的便池,才能塞的下她。」
郝長鎖聞言笑了笑,那是小雪沒見過,農村的糞坑大,真有人掉下去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