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氏化妝品公司?
不就是莊蘅她家麼?
股價大跌?恐慌性拋售?
蘇星羽靜了下來,抱着小晗看這條新聞,新聞里說是不明原因的股價大跌,但外界有幾個猜測,比如莊氏的財務狀況出了嚴重的問題,或者項目出了嚴重的問題,或者人事出了嚴重的問題……總之,都沒什麼好話。
新聞里一閃即逝的,還有莊氏發言人的闢謠,但言語空洞,說服力太微弱。
蘇星羽的思緒飄遠,想起今夜回家前站在馬路邊,陸時鋒說他會讓莊家付出代價。這就是他所謂的代價麼?報復一整個家族。
莊家……會破產嗎?
這樣一想,又感慨莊蘅的狠毒,把誰推出來不好,偏偏把自己的二哥推出來背鍋?
整個莊家都是一體,如果莊家垮台,對莊蘅又有什麼好處?
她想到了自己,在穆家破產後經歷的那些艱難歲月。
或者說,當時最艱難的是她的外公,原本那麼精神奕奕、意氣風發的老人,一夜之間就像是蒼老了幾十歲,中風半癱躺在病床上,家裏的傭人全都遣散了,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屋子也不是什麼豪宅了,換成破舊漏風的小出租屋,冬天的冷風灌進來讓人發抖。
她偷偷地去看他,還被蘇忠孝狠狠訓斥。
莊蘅忍心讓自己的家人過這樣的生活嗎?
就為了她撒的一個彌天大謊?
蘇星羽有些心涼,早知道那女人蛇蠍心腸,可毒辣到連自己家人都算計真不多見。
又或者,莊蘅其實也權衡過的,她以為哪怕不是她二哥背鍋、而是自己認罪,陸時鋒也不會放過莊家?如果那樣的話,倒不如把自己從這件事裏摘乾淨,也許陸時鋒還會念幾分她的好,對莊家稍微手下留情。以後也許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蘇星羽越想越覺得莊蘅心思深,這個世界上好像沒什麼是那女人不能利用的。
懷裏的小晗動了一下,她低頭去看孩子,孩子卻盯着新聞節目看得眼睛都不眨。
蘇星羽望着懷中胖乎乎的小傢伙,想起陸時鋒身邊那個瘦小的小玦,莊蘅對那孩子到底好嗎?那孩子真孱弱啊,可哪怕是重疾纏身,以陸家的條件都不該把孩子養成那樣。蘇星羽也是當媽的,幾乎是一種直覺,小玦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
她想起上次在醫院,莊蘅粗暴地拽住小玦,而小玦惡狠狠地在莊蘅手上咬了一口。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蘇星羽真難相信這是一對母子,對彼此那麼不容情,仇人還差不多。
她輕輕嘆了口氣,一時竟對小玦有些牽腸掛肚。
攤上莊蘅那樣一個媽,這孩子該怎麼辦?
懷中的小晗又動了一下。
蘇星羽再次低頭去看他,輕輕喚了聲:「小晗?」
「媽媽,什麼是股價呀?」孩子抬起一張小臉來天真無邪地問,「跌停,紅線,財政赤字,營收季報這些又是什麼呀?還有首席執行官引咎辭職,審計介入調查,律師團發函之類的……這些小晗都聽不懂。」
蘇星羽微微怔了怔,這孩子剛剛全神貫注的,難道在琢磨這些?他才幾歲呀,還沒到上學的年齡呢,這些知識對他未免太深奧,也不像是正常小孩該感興趣的。
蘇星羽試圖幫他解釋:「股價就是……」
話才開了個頭忽然發現,哪怕在成年人的世界中人人都說炒股、炒股,可真正能解釋清楚這個概念的人恐怕也沒幾個。起碼她就說不清到底什麼是股市,股價波動又是怎麼回事。她不想把自己那些一知半解的知識灌輸給兒子,萬一造成什麼不好的誤導呢?
於是說:「媽媽也不太懂,等爸爸回來我們問問爸爸好不好?」
「嗯!」小晗快樂地點了點頭,又有些擔心地問,「媽媽,股價什麼的很難嗎?」
蘇星羽很心虛,深深覺得自己給孩子樹立了一個不好的榜樣,因為她不懂那些知識所以孩子才會覺得很難的。她糾結地告訴小晗:「不難的,是媽媽不感興趣,沒學過。」
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這才放過她。
蘇星羽有些欣慰,又有些憂慮地看着他。
欣慰的是,這孩子小小年紀就知道上進,能對一些枯燥的知識感興趣,憂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