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家學,除了李家的那些「前族人」,現在還收納了一些落魄世家的子弟。
免束脩,家學還提供抄書、或是用書換筆墨紙硯的交易。
在大梁朝,有很多世家沒落了,生活艱難,但他們永遠不會丟的是家族藏書。
唐宓和李壽都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在家學推出用書換文房四寶的交易。
不必拿出原本,只要確保沒有錯字、亂文,即便是手抄本,也能在李氏家學喚來讀書所需的筆墨等物。
如果不想要這些東西,也可以換成錢。
唐宓不缺錢,所以換給學生們的筆墨等物都是上等的,開出的價格也高於市面價格。
那些沒落世家的學生,一開始還遮遮掩掩,次數多了,反倒放開了。
他們又不是把家族藏書賣了,只是用手抄本換取自己所需的東西,這沒什麼丟人的。
學生們放開了,消息也傳了出來。
弄到最後,許多並不在家學讀書的沒落世家子,也會用自家藏書的手抄本到家學來換東西。
……如此過了三年,唐宓竟收穫了上萬卷的書。
這些書,有很多都是唐氏藏書中沒有的。
哪怕不是原本,其閱讀價值也很高。
唐宓先將這些書自己通讀了一遍,然後又填充到了東廬書院的藏書閣。
親身感受到李氏家學帶來的好處,唐宓對家學更加上心。
先生什麼的,都是聘請的好品德、有學識的大儒。
校舍等一應設施,也都定期打掃、修整。
獎學金公正評定,評好後,按時足額發放。
一系列措施執行下來,李氏家學進入了良性循環。
先生們認真教書,學生們刻苦學習。
這兩年春闈,亦有不少家學的學生考中科舉。
李氏家學逐漸變身為面向整個京城世家圈的「義學」,那些原本對李壽咬牙切齒的世家們,對李壽的評價漸漸好了些。
顧琰等幾位大佬,更是沒少在世家聚會的時候稱讚李壽。
但李壽到底不是銀子,有人喜歡他,也有人憎惡他。
這不,嚴氏說完自家孩子的事,故作猶豫了片刻,又低聲道:「還有一事,我知道十八娘你或許不想聽,但我還是想告訴你。」
這話說得,若是唐宓不了解嚴氏,還真當她是故意消遣自己呢。
「九嬸,什麼事這麼為難?」
唐宓嘴上說着,心裏已經開始猜測。
能讓嚴氏這般糾結,估計那事涉及的人,是唐宓或是李壽所厭棄的。
而在李壽和唐宓跟前「不可說」的人,只有一個——
「是崇仁坊那位。」
嚴氏果然道出了李立德的名字。
當年李其璜帶着李立德和柳氏分出李家,搬到了崇仁坊的宅子裏。
族人們都知道李立德對李家嫡支所犯的罪孽,也都憎恨他,但李立德到底做了自己幾十年的長輩,若是直呼他的名諱,他們實在做不到。
正巧李其璜搬到了崇仁坊,族人們便乾脆稱呼李立德「崇仁坊那位」。
唐宓一聽事關李立德,不禁揚起了眉毛,「他怎麼了?十八郎不是請太醫每個月都去給他問診嗎?」
這是李壽對李立德的報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不是說這個,」
嚴氏急忙擺手,「十八郎心善,待他亦是仁至義盡,我們都知道。事情是這樣的,那日我們家郎君去尋五郎(即李其璜)吃酒,五郎吃醉了酒,無意間說了一句,說、說那位最近的精神不錯,居然還能讓人推着去院子裏閒逛。」
李其璜說這話,更多的是抱怨:李立德怎麼還不死?都九十多歲了,人也中了風,卻還堅挺的活着。
李其璜很清楚,李立德就是李壽心中的刺,他一日不死,自己這一房就一日不能跟李壽徹底和解。
但嚴氏是個仔細的人,卻從這句話里發現了問題。
「不是我多想,而是自打『那位』中風後,不管身體怎樣,都不願出門。「
嚴氏低低的跟唐宓說出自己的猜測,「可這幾天,怎麼就突然想出門轉轉了?如果不是五
第516章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