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遠在外面探頭探腦,見到歡喜哭了起來,頓時便顧不上其他,跑進來急道:「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哭了?」
歡喜連忙抬起頭擦了擦眼角的累,對着宋林遠笑道:「沒事小阿公,我就是太開心了。」
宋林遠鬆了一口氣,隨即不高興道:「沒良心的小丫頭,心裏就只有你爹爹,白對你好了。」
和宋二柱等人不同,他的消息更靈通,因此之前歡喜對着趙秀荷說的那些話他都知道了,包括她說存的錢都是宋二柱的養老錢的話。
他都差點心酸死,怎麼只有二柱一個人的?明明自己也疼她,怎麼就沒有自己的份了,便是少些也好啊。
宋二柱等人莫名,歡喜卻一下子明白了自家小阿公的糾結,頓時笑道:「二叔那般孝順小阿公,錢給了二叔,二叔難道還能虧着小阿公?」
「那怎麼不直接給我?」宋林遠聞言有些高興,卻依舊板着臉問道。
「那我可不敢。」歡喜抿嘴笑道:「我還不知道小阿公你?給你再多錢都沒用,你肯定給花光了,所以錢還是存在爹爹那裏比較好。」
她雖然很喜歡小阿公這個對她縱容又疼愛,一點架子也沒有的長輩,但不得不承認,他就是個紈絝敗家子,手裏有再多錢都存不住。
宋林遠聞言訕訕,倒也不生氣,他這些年已經改好很多了,至少不抽煙鬥了,酒也喝得少了,只是他煙癮大,時不時地總愛吃點薄荷糖,不用他說小歡喜去了縣城也總會給他買。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真給他錢了,估計他會忍不住花光。
宋二柱等人莫名極了,宋林遠便把事情緣由說了一番。這下,宋三柱和馮淑華看向宋二柱的目光里滿是羨慕,宋二柱則是紅了眼。
「傻孩子,你自己掙的錢自己存着就好了,爹爹還有力氣,能夠幹活。」宋二柱哽咽道。
歡喜知道自家爹爹是如何也不肯要她的錢的,但這卻不妨礙她做決定。
「爹爹你現在身體好,可不代表以後身體好。我給你錢你就收着,錢在我手裏和你手裏有什麼差別?難不成等將來我有困難需要錢的時候你會不肯拿出來?」
宋二柱一聽確實,閨女的錢放在他這兒,他也是給閨女保管。
歡喜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又開口道:「爹爹你也別把錢看得太重,錢這東西,賺得到的時候什麼也不是。你看我現在才多大,就能賺幾千塊了,等到以後不得賺更多?別說幾千,便是成百上千萬也不在話下。這錢掙來本就是花的,就這麼白放着,等到人死了難不成還能帶走不成?」
要說宋二柱沒把話聽進去那肯定不是,但要他像歡喜想的那樣可勁兒地花錢,那也不太可能。
不過歡喜也不在意,事情要一步一步慢慢來,等到她以後大把大把地把錢賺回來,自家爹爹還能死守着錢不花?
這三千塊錢的事兒很快便傳遍了全村,村里人說起歡喜,那是無不豎起了大拇指,說起周大貴和趙秀荷,卻是無不搖頭嘆息。
這些人中,有人是看不過去他們的行為,也有人是嫉妒他們能輕易得了三千塊錢。
「要我說,周大貴一條腿能值個兩三百就了不得了。」
「就是,再說了,他腿斷了該去找那個挖陷阱的人,欺負歡喜一個女娃娃算什麼?」
「說起來,那陷阱是誰挖的?」
……
不知道何時開始,村民開始議論起挖陷阱的人來。
本來以為是不會有結果的,畢竟要是承認了,趙秀荷也上門要三千塊怎麼辦?
不想這一天大家在老槐樹下嘮嗑起這事,卻是村裏的老鼠妹妹怯怯道:「那個……我知道是誰挖的陷阱。」
眾人一愣,隨即紛紛看了過來。
「老鼠妹妹,誰挖的陷阱,你倒是說說看。」
「是啊,可不能說謊啊。」
……
面對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催促,年紀還不大的老鼠妹妹不由縮了縮脖子,看向自家阿婆。
她阿婆對着她點點頭道:「你知道的話就說吧。」反正不會是自家人,她那幾個兒子一個比一個虛胖,平日裏能不上山就不上山,哪可能去挖什麼陷阱。至於兒媳婦,都在她眼皮底子下過活,做什麼事兒能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