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名俘虜如此話,虛月厲言道:「山下死難之人,這事與敝派並無干係,你們未將事情查個明白,便跟着瞎子跳牆,前來與我天山派為難,是何道理!這事必也是耶律楚南從中搗鬼,企圖攪得咱們自相殘殺,他便可坐收那漁翁之利。零點看書www.yibigЕ.com」
這時俘虜中又有一人道:「廢話也不用多,拿不到解藥,咱們左右是個死,倒不如在脖子上,痛痛快快給老子抹上一刀,早死早超生!」
虛月道:「你既想死,那還不容易?若非你等賊子心狠手辣,殺我天山派三位師上,今日本可饒得你等下山,現下可容不得你們活命!若雪你去,將他們全都殺了!」
白若雪道:「師叔,這……」
看看虛月,又望望橫七豎八躺身泥水中的俘虜一眾,見他們一個個直凍得牙關打顫,一張張臉變成黑炭一般,想是服了方才那人所的「黑面兩日歸」後,毒性慢慢發作出來,不知他們還能挨多久?
看看這一幕,她突然覺着心下不忍,站在那裏,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虛月見白若雪遲遲疑疑,半天不肯動手,瞪了她一眼,而後大聲道:「天山弟子齊聽號令,即刻上前動手,誅殺逆賊,除惡務盡,不容一個活口下得天山!」
群弟子轟然響應,紛紛拔劍在手,四面八方湧上,起劍便要往俘虜身上招呼。
蕭影眼見數百條人命,使要斷送在須臾之間,急忙搶上兩步,朝天山派眾弟子喝道:「且慢!」
回頭又道:「虛掌門,可否容我一言?」
此番天山派得保平安,全仗了蕭影從中帷幄周旋,天山合派上下,無不對他這個假呂洞賓感恩戴德。便是虛月本人,也對他言聽計從,當他神仙供奉,那也只差燒香磕頭而已。
他這聲「且慢」一出口,眾弟子有的手裏長劍已然刺到了對方胸口肚皮,硬生生將力道收了回去,並不向前刺出分毫。這聲「且慢」在他們心裏,比之虛月的號令,自是更甚一籌,便與聖旨一般不可違抗。
⊥≌⊥≌⊥≌⊥≌,m.∷.co⊥m 他最後這句謙遜之言,虛月只覺這位呂真人太過客氣,話音緩和道:「呂真人您老人家有話,敬請示下,何用跟道客氣。」
蕭影道:「上天有好生之得,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盼虛掌門瞧在我這張薄面上,放過這些人吧。」
虛月原想,殺死敵人,此乃天經地義之事,更何況這些人來路不正,儘是些旁門左道,此番殺了他們,正好為武林除害。哪想到蕭影竟然為他們,向自己求情。
遲疑一會兒,她道:「這些人,可都是黑道之上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此番若不藉機除去,恐日後為禍生靈。呂真人切莫憑一時之善念,白白錯過剷除妖孽的大好機會。」
蕭影道:「一來他們身上中了毒藥,命不久遠。二來他們此次上山,也算吃盡苦頭,人人九死一生,他們一邊死傷慘重,而天山派一邊只折損十幾號人。更何況他們大都並非窮凶極惡、負隅頑抗之徒,未經交戰,便已舉手投降。這其三嘛,其實世間無人不有一顆向善之心,有些人走上邪路,大多為世事所迫,不得已而從之,咱們名門正派,當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還請虛掌門留他們一條自新之路,饒過他們這一回。」
虛月面色為難,沉吟不答,半晌方道:「呂真人,此番克敵制勝,你居功至偉,今日不是道不賣這個人情給你,實是三位師姐妹的血海深仇,不得不報吶。」
蕭影道:「天山三位前輩之死,只跟耶律楚南相干,與這些人半沾不上邊。虛掌門若要報仇,該找耶律楚南和……和那個殺人元兇才是。」
虛月嘆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你得對,三位師姐妹之死,確與這些人半不相干。今日幸得有呂真人在此,那殺人元兇蕭影方不敢露面。唉,我天山派雖是武林大派,門下弟子武功也自不弱,可要與蕭影那廝對敵,只怕無異於以卵擊石。日後報仇之事,還得多多仰仗呂真人!」
虛月嘴裏褒貶的均是自己,蕭影大為尷尬,面上一紅,不知如何作答,只得連連頭,嘴裏道:「好,好!」
一眾俘虜得能免去當頭之厄,雖明日難免一死,卻無不在心下暗暗感激蕭影。
他們只道面前之人真箇是呂洞
第二百九十回強顏歡笑猙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