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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影拒之不能,眼見內衣內褲也要給褪下,急道:「兩位姊姊,這兒可有澡塘,我身上髒兮兮的,大婚之前,總要洗乾淨才好。」
一女含笑道:「有是有的,可不在這兒。」
蕭影道:「那麼只好勞煩兩位姊姊前去盛些熱水來。」
二女點頭各應一聲,轉身出去,不一會兒端來熱氣騰騰一隻大木桶,足可容得一人沐浴。
蕭影稱謝道:「待我沐浴完畢,再叫你們。你們出去吧!」
二女原本禮數甚恭,聽得這話,福了一福,轉身帶上房門去了。
蕭影脫得赤條條的,邊泡澡邊想:「現下自己失了武功,想要強闖出谷去,無論如何是做不到的了。便算勉強逃下劍峰,當日少林寺與丐幫那些和尚丐兒,以百餘之眾,其中不乏懷遠大師這等高手,尚不能突破桃花離魂陣出去,想這陣法進來容易出去難。這兒地域寬廣,大多冰峰相似,無可記認,便算闖出桃花離魂陣,要找到當日入谷的繩索,談何容易?便是找到,以現下手無縛雞之力,斷也攀不上千百丈高的浮橋。左右無路,我又何必徒勞?好在宛兒人挺好,咱們假意拜堂,逢場作戲,逗那老妖婆一樂,倒也無妨。咱們這是被逼無奈,事後跟宛兒分說清楚,想來她亦能諒解。」
正自想着,呀的一聲,門被推開,先前伺候他寬衣那兩個女子走了進來。
一女慌慌張張道:「姑爺,吉時已到,聖姥催得緊,要婢子替姑爺着新郎裝。」
蕭影赤身**,見她倆進來,趕忙把白白的身子盡數縮進熱水之中,只露出兩眼在木桶外,不迭道:「就好就好,你們先出去。」
兩女甚急,卻也不好強逼,只得轉身出去。
一見門關上,他慌手慌腳爬出木桶,用毛巾擦乾水氣,心想事到如今,衣服那也得自個兒穿好,沒得給那兩個女人逼着穿上,實是尷尬之至。
要在平日武功不失,出桶、拭水、穿衣,他眨眼功夫便可完成,今日做將起來,卻是雙手沉重至極,明明已然十分賣力,仍是慢條斯理,害得門外二女連聲催問。
着裝完畢,二女進來一邊一個,架着蕭影出得暖閣,來到大殿之中。
此時天色向晚,殿中早已裝點一新,處處洋溢着喜慶之氣。中堂一副大紅聯,寫了「佳女佳婿」云云,字跡娟秀,想也是幽情妖姬臨時所書。
對聯中間是一副大大的畫像,畫中一名道士氣宇軒昂,衣袂飄飄,駕着五彩祥雲,情狀直要撲下地來。畫像左上首題一詩云:「春暖群花半開,逍遙石上徘徊。獨攜玉律丹訣,閒踏青莎碧苔。古洞眠來九載,流霞飲幾千杯。逢人莫話他事,笑指白雲去來。」正是呂洞賓寫一首詩。
下面供桌上,一對紅燭高燒,燭光搖曳,香煙繚繞其間。
供桌前面放了一把紅木大椅,幽情妖姬居中坐在上面,一改往日的凶戾顏面,喜氣洋洋地坐在那裏,容貌雖丑,倒也和藹可親。
呂宛兒身穿紅袍霞帔,頭戴鳳冠珠花,亦由二女扶着,自右首廂房盈盈走出,向蕭影這邊而來。
蕭影心想:「宛兒這身穿着,當真也不簡單,定然是幽情妖姬當年為自己備下,現在卻穿在了她女兒身上。」
想想不日朱瑤便將大婚,自己卻提前給人逼着在這兒成了親,世事多舛,人生不如意之處,當真讓人啼笑皆非。不過自己與宛兒成親是假,朱瑤與耶律楚南成婚是真。
幽情谷雖處苦寒地,婚慶之物應有盡有,整個婚禮按部就班,進行得順順利利。
蕭影與呂宛兒在陣陣炮竹聲雙雙向外拜了天地,回身正面拜了高堂,夫妻交拜畢,喝了交杯酒,幽情妖姬笑得嘴也合不攏來,大聲道:「明年你倆需得給我生個胖孫兒。送入洞房,送入洞房!」說完縱聲歡笑。
天黑了下來,兩人在洞房裏靜靜坐着,呂宛兒頭上的紅蓋頭,蕭影並未去揭。
靜默半晌,蕭影先口開道:「宛兒,咱們趁黑逃出去吧?」
呂宛兒微微掀起蓋頭一角,露出丹唇小嘴,說道:「逃出去?能逃得了麼?」
蕭影一想也是,自己之前曾也想過,並無生路可逃。
又聽他半天不說話,呂宛兒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