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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
此為防盜章 就在邵雲去剛剛撐開雨傘,抬起頭來正視前方的那一剎那——
黑夜變成白天。
寬敞的柏油馬路變成擁堵破爛的兩車道。
林立的鋼筋混泥土高樓大廈變成一排排低矮破舊的小洋樓。
沒有西裝革履, 行路匆匆的上班族, 只有背着書包, 和他擦身而過的學生黨。
沒有來來往往, 井井有條的車流, 只有推着三輪小車,沿途叫賣茶葉蛋豆腐腦的攤販。
灑落一地的陽光驅散纏綿的寒冬。
記憶深刻的街道, 熟悉的叫賣聲, 久違的世界。
恍惚中埋藏在心底十幾年的苦難和不堪剎那間湧上心頭。
眼前來來往往的路人,看似紛紛擾擾的世界,誰能知道就在十幾秒鐘之前, 他們眼前的邵雲去還是旁人口中高高在上的邵大師。
彼時這座破舊的小縣城已經連同它附屬的幾個小鎮一起,劃入京城新區,又轉眼間飛上枝頭。
而邵雲去曾經在這座小縣城裏生活了十七年之久。
邵雲去出生那年, 父母雙方在外面都有了人, 索性協議分手,然後火速各自再婚。而被他們視為累贅的邵雲去,不到兩個月大就被扔給了鄉下的爺爺。
邵爺爺是個能人, 能掐會算, 兼職老中醫。十里八鄉的,誰家出了事甭管邪不邪門都要找邵爺爺看看,從邵雲去有記憶開始, 老宅裏頭人來人往的, 先後換過三次門檻。
記憶終於在邵雲去十五歲的時候中斷。那一年冬天, 年節過後沒多久,邵爺爺病重,在醫院病床上躺了將近一個月之後,撒手人寰。
也就在這時,以正好出差為由,拒絕進醫院探望照顧老人的邵父一家終於捨得屈尊降臨鄉下老宅,卻不是為了給邵爺爺摔盆捧靈,而是在闖進房間後將邵爺爺所剩無幾的遺產搜颳了七七八八之後,才故作大方的將要之無用棄之可惜的老宅和邵爺爺名下的幾畝地一併劃給了邵雲去。
然後也不管邵雲去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怎麼一個人過活,邵建林帶着老婆孩子欣然離開了官山村。
本就對邵建林沒有多少父子之情的邵雲去對他徹底死了心,只覺得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最好。
他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邵建林雖然把邵爺爺的錢都搜颳走了,但是他的私房錢都還藏得好好的,加上村里人之前的一些欠款,邵雲去勉強讀完了整個高中。
再往上就不行了。
以邵雲去當時的成績,能考上當時縣裏最好的一高,已經是超常發揮,撞上大運了。即便是高三那年再怎麼一掃往日的渾渾噩噩刻苦讀書,最後也不過是勉強掛上了三本的吊車尾。更何況他手裏沒錢,更不可能去求當時因為大兒子以縣探花的成績考上重點大學而樂的合不攏嘴的邵建林。
所以邵雲去乾脆收拾行李遠走南方打工。
五年的時間裏,他做過流水線工人,睡過橋洞,也端過盤子搬過磚,最終毀在學歷上,拿着微薄的薪水,碌碌無為,一事無成。
直到五年後,他從電視裏聽到消息,祁縣要併入京城。
他想起了家鄉的老房子和土地,那個時候拆遷這個詞已經人盡皆知,並和人人羨慕的暴發戶關聯到了一起。
只是他回去晚了,邵爺爺去世的那一年,他還不懂什麼叫做產權證明,更不知道什麼叫做產權轉讓。
後來他知道了,是在邵建林已經把老宅和土地賣出去,到手足足三億兩千萬之後。
當時的邵雲去回去的時候是多麼按耐不住的狂喜,得知這一消息時就有多麼的怒火中燒。
多年貧困交加,如今富豪夢一朝破滅,年輕氣盛的邵雲去二話不說找上了門。
那時的邵建林剛剛升任區建設局局長,小兒子邵文彬大學畢業,在邵家的安排下,考上公務員,一年三級跳,不日就要做京城宋家的孫女婿。
而邵雲去的落魄只不過是把邵建林一家襯托的更加輝煌。
直到幾十年之後,邵雲去都還記得那天邵建林是如何的高高在上,趙文瑄是怎樣的明嘲暗諷,對了,還有邵文彬,他沒說話,只是眼底明晃晃的蔑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