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乃益州門戶。
史上,劉焉先遣張魯住漢中,斷絕谷閣,殺害漢使。又上書,言米賊斷道,不得復通,圖謀自立。昔日史侯據漢中。劉焉雖奉其為主,卻謹守關隘,不放五斗米入巴蜀。儼然獨立於外。乃至史侯暗生間隙,欲謀巴蜀之心不死。
今史侯被廢,漢中並東三郡,悉歸甄都所轄。唯恐有失,劉焉遂將州治,由綿竹遷入成都。退保基業之心,昭然若揭。豈料董侯為皇上九子,季漢開朝之君。劉焉又急忙遣使甄都,上表稱臣。
然終歸,賊心不死。聞袁術遣使襄陽,與劉表結親。劉焉亦遣使入徐,與呂布聯姻。群雄連橫之勢成。
南中、荊南、江東,共扼長江天塹。即便關東失守,仍可負一隅而頑抗。
皇上自罪君流。讓群雄覓得喘息之機。
看似,有機可乘。實則,大勢已去。於太上宮府,眾謀主而言。「過猶不及」,「適得其反」,「欲速則不達」。豐州初定,扶南未平。河北歸心,穩中求進。更加,季漢取代後漢。必有前朝遺老遺少,心意難平。埋藏禍心,欲謀不軌。此等社稷隱患,家國毒瘤,皆需雷霆斬之。
終歸,「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委曲求全,明主不為。
三載之後,皇上君流十萬里而歸。當傳檄天下,定鼎江山。敢有不從,頃刻間飛灰湮滅。身死族滅,亦不過旦夕之間。
君流十萬里,於皇上而言。正可謂,少年得志,中年危機。
驀然回首,總有往事,不堪入目。九子即將長成。然身為人父,皇上竟渾然未覺,全然未知。
萬幸,有太傅楊彪,虎賁中郎將王越,黃門令左豐等,代盡人臣之事。才保全九子性命。皇上詔命,太傅楊彪,改任少傅,位列太上公卿。封虎賁中郎將王越為都亭侯,升黃門令左豐為中常侍,以表前功。
太上皇帝,天子親父,天下共主。凡出太上宮府之皇上家臣,皆尊天子為「少主」。可見一斑。故太上皇廷,公卿皆位高一等。稱上公,上卿。楊彪出身弘農楊氏,可與汝南袁氏比肩。其子楊修,年方十八。今季秋闈,名列龍門。為進士及第,百人之一。名入前十,殿試揚名,指日可待。
無怪,禰衡狂言:「大兒孔文舉,小兒楊德祖。餘子碌碌,莫足數也。」
孔文舉,乃孔融。楊德祖,正是楊修。
太學四子,隨龐德公入四海仙館,修習課業經年。各有所成。四人之中,周瑜年歲最長,且已出仕,正遠征扶南。司馬懿與龐統同年,論月而長。諸葛亮,年歲最輕。故本季秋闈,龐德公遣司馬懿應試。
司馬懿,「少有奇節,聰明多大略,博學洽聞,伏膺儒教」。兄弟八人,與長兄司馬朗,共號「司馬八達」。河內司馬氏,滿門出仕。如同姓司馬芝、司馬直等。更有「三馬同槽」,為世人津津樂道。論季漢名門,河內司馬氏,不弱潁川荀氏。
史上,「魏武帝為司空,聞而辟之,帝(司馬懿)知漢運方微,不欲屈節曹氏,辭以風痹,不能起居。魏武使人夜往密刺之,帝堅臥不動」。「及魏武為丞相,又闢為文學掾,敕行者曰:「若復盤桓,便收之。」帝懼而就職」。
此舉,不失漢臣,亦識時務也。
今,季漢三興,神器定鼎。司馬懿當不負漢臣,不損漢節。
來年再出,龐士元,後年當出,諸葛孔明。
如此,三季秋闈,皆可高居榜首,比千石出仕。十年寒窗,二千及冠。豈不妙哉。
論人才鼎盛,無出漢末之右者。
人才輩出,必與因材施教,息息相關。朝野無人,世無名臣。必因學術沒落。同理可證,名臣與風化,息息相關:「風化之美,未有若東漢之盛者。」
窺名臣,可見一斑。
不出所料。複試前十,楊修、司馬懿,赫然在列。餘下諸人,皆有才名。亦如先前,張榜於九龍門下。
擇日入宮,靈輝殿試。
畢竟秋闈首開。除科考舉士,另有察舉取士。郡縣可舉孝廉,光祿大夫可舉四行。
且及選茂才、孝廉、賢良方正、惇樸、有道、明經、寬博、武猛、治劇,側重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