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都尉,掌守護關隘,稽察行人車馬,兼斂關稅。秩比六百石。
如伊闕都尉,乃是先帝所置八關都尉之一,掌伊闕關守衛及出入。張承自議郎遷此。張承,字公先,河內脩武人。前太尉張延次子,張范之弟,張昭之兄。以方正征,拜議郎,稍遷伊闕都尉。
領兵入九阪塢軍堡,隨幕府五校同練兵。
軍司空田豐,引為知己。恰逢用人之際,遂舉大兄張范,三弟張昭,出仕幕府。先前,蕩寇將軍周慎自漢中敗歸,張延坐罪免官。太尉三子,皆有才名。大兄張范,字公儀。時廷尉袁隗,欲以女妻范,范辭不受。性恬靜樂道,忽於榮利,徵命無所就(不重名利,不求高官)。三弟張昭,字公顯,同為議郎。
右丞賈詡上報薊王,遂拜二人為孟津、(小)平津都尉。兼領二地港津,修築事宜。
自八關築成,洛陽號「八關都邑」起,上至先帝,下至百姓。皆期望用固若金湯的關津,將洛陽與天下隔離。關內歌舞昇平,繁華依舊。關外餓殍遍地,萬民飢流,又有何干係。
然卻忘了,若無天下共濟,洛陽早已彈盡糧絕,百官野菜充飢,百姓易子而食。說到底,薊王居功至偉。先前,洛陽子錢家,奉薊王命,貰貸封君列候,亦如此例。封君縣主,得衣食無憂。紛紛遷入函園九坂懸樓棲身。再聞八關交由輔漢大將軍,薊王劉備守備。頓覺安心。
薊王之所以在八關內外,修造城邑。初衷,只為安置流民。
黃巾亂時,司隸及周遭百姓,齊奔洛陽。大將軍何進卻命八關都尉,嚴守關隘,不許入內。於是流民大量聚集,眼看暴亂在即,遂退而求其次,准許流民就地造茅舍遮蔽。黃巾之後,群盜蜂起。便有流民大膽歸鄉,不料田宅早被豪強圈佔。遠親四鄰,皆裹挾入豪強塢堡,淪為農奴佃戶。苦不堪言。加之,先前各地清廉父母官,皆被歸為「關東罪官」而發配大震關。乃至貪官污吏與豪強大姓,沆瀣一氣,狼狽成奸。求天天不應,告地地不靈。甚至返鄉百姓,自身難保,被舉家掠入塢堡。
於是又星夜逃回。尤其河南、河內、河東、弘農等郡,豪強大姓,魚肉百姓。唯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因京兆尹劉陶主政,築潼關固守。亂世之中,民生向好,吏治清明。
司隸之地,與洛陽權貴,沾親帶故,千絲萬縷。正因如此,土地兼併,尤其慘烈。
茅屋草棚,非長久之計。既然有家不能回。薊王索性就地築城,供其安居。先前大將軍之所以不築,歸根結底,心無百姓是其一,別無餘財乃其二,更無能力為其三。換作薊王,萬事俱備。
孟津、小平津,督造港城。函谷、伊闕、廣成、大谷、轘轅、旋門,督造關邑。除去築路圩田,效仿大震關城,便利絲路,亦是興盛之道。
洛陽八關在握,內有函園客堡,絲路商人,遂將都護府城它乾、西都長安、東都洛陽、南都宛城、北都臨鄉,連成貿易網絡。過洛陽後,北上、南下,或順下四瀆,舟行江表,乃至海外。再加塞外商道、蜀身毒道、倭島商道……薊王已打通華夏全部商貿脈絡。絲路沿線所串聯起的:港津,關隘、城池,通邑大都,皆是「文明的節點」。源源不斷,將漢家文明,輸往四裔,乃至八荒。
熙熙攘攘,利來利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古往今來,莫不如是;無有例外,無可免俗。
尤其通邑大都:長安、洛陽、宛城、臨鄉。商貿之繁盛,遠超想像。此還是亂世。若等太平,又是何等之盛世。
薊國名產,販賣天下。薊商皆有五大夫爵。為各地郡守、縣令,座上賓。稱「薊大夫」。足見一斑。天下銅錢匯聚薊國,鍛造成四出文錢,助長薊鈔流通。
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薊王賦予了時下豐富的含義。
還有一人,後將軍董卓帳下督華雄。願賭服輸。與張飛一戰落敗,單騎入軍堡。弓馬嫻熟,精通武藝。能與徐晃戰成平手。軍正沮授,舉薦薊王,拜為軍堡「軍門都尉」,兼領王宮舍人。掌守兵營門禁。「軍中聞將軍之令,不聞天子之詔。」足見軍門都尉之持重。賜吞光黑龍鱗,千里斑豹駒。專屬兵刃,亦在加緊鍛造。
軍門都尉與關都尉類似,秩比六百石。王宮舍人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