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玉說了什麼劉萱已經沒有在意了,她的心咯噔一聲仿佛掉進了一個冰窟,她愣愣的坐在黑暗之中,滿腦子只有一件事情,李澈娶了別人了,而且那人還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外間鄧玉似乎說到了惱處,腳下一踹便將房門給踹開了,月光頓時灑了進來,鄧玉一瞧坐在屋中的劉萱愣住了。
劉萱回過神來,努力的朝他擠出一個笑容:「你回來了……」
只是劉萱不知道,她的這個笑容有多勉強,鄧玉站在門口瞧着靜靜的看着她:「你,聽到了?」
劉萱點了點頭,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十分平靜:「你們說話聲那麼大,自然是聽見了。」
鄧玉懊惱的嘆了一聲:「爺瞧着你房中燈已經熄了,還以為你已經睡下,這才……」
說到此處他似乎有些說不下去,話鋒一轉又道:「你聽到了也好,反正遲早也會知曉。如今知道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回去失態。」
劉萱點了點頭,面上仍是笑着:「你說的對,遲早都是要知曉之事,早知早做準備。」
「你別笑了。」鄧玉似有些惱了:「不願笑就不要笑,爺難道還會看你笑話不成?!」
「好,我不笑。」劉萱從善如流的收了笑容,看向他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從頭到尾說一遍。」
鄧玉轉眼看向冥一,示意他將事情道來,冥一心中暗嘆,當下將事情完完整整說了一遍。
原來劉萱離開京城沒多久,李澈便娶了側妃,而且一娶便是兩個,一個是左相之女吳穎,另一個便是曹瑩。李澈與吳穎相識乃是因為金逸,金逸逃命之時捉住了前往郊外寺廟上香的吳穎,李澈救了吳穎便一直將她帶在身旁直到回京。
李澈同時娶了吳穎與曹瑩,卻對曹瑩不管不問。更不曾有一日宿在她的房中,反觀吳穎卻深得他的寵愛,不僅日日宿在吳穎那處,更是對她呵護備至。如今吳穎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冥一說完之後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劉萱的神色,見她一直半垂了眸子,看上去並沒有太過傷心,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劉萱聽完了事情的經過,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難怪他那次出京後來便沒了消息,難怪他派她前來送糧,難怪那日他食言沒有為她送行,難怪他撤走了虎一等人,以前她所疑惑的,如今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早該想到的不是麼?他既然能在益州那麼短的時間內看上自己,自然也能在短時間內看上別人,他能對自己萬般寵愛,自然也能對別人萬般呵護,他是何人?他乃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監國太子!
他的身份註定了他的身邊不會只有她一人。她該高興的不是麼?他終究還是將他身邊最重要的位置留給了自己,她早就想過終有這麼一日的,也打算捨棄自己的堅持去接受這一切的,但為何聽到這些,心,還是會痛到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了呢?
孩子啊……
那是他與別人的孩子……
鄧玉見她久久不出聲,大步來到她身邊朝她吼道:「你這幅摸樣作甚!你若不甘,爺現在便帶你回京質問於他!你若恨,爺幫你將他捆了,讓你捅上幾刀泄憤。你若痛,爺就在這裏,借你肩膀讓你哭上一哭!」
劉萱在鄧玉的吼聲之中回過神來,一抬頭瞧見的便是鄧玉又急又怒又擔憂的神色。她靜靜的瞧着,仿佛第一次瞧見他似的,原來還有一個人如此在乎自己。
鄧玉見她只盯着自己也不發話,語聲更加急惱:「你到底怎麼想的?!」
劉萱收回目光看向屋外,語聲悠然:「還能如何作想,要麼忍。要麼放……」
「忍?」鄧玉一聽便惱:「就你這性子,你也能忍?你竟是愛他愛到如此地步?!」
鄧玉語聲大痛,劉萱聽着心也跟着瑟縮了一下,是的,她曾是愛他愛到這般地步的,愛到想放棄自己多年的堅持,愛到願意不去想隔在她與他之間,劉宅那幾十口的人命,愛到想與他成親……
可惜,那句我們成親吧,她終是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他派來送糧了,她默嘆一聲,也幸好那話她還未曾說出口……
如今聽聞他娶了側妃,聽聞他對別的女子寵愛有佳,聽聞他與別人有了骨血,她才發現,原來她所以為自己能放棄的,她以為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