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賓館的接待室,趙剛發現關昊臉色慘白,頭出虛汗,手不離胸口,就趕緊打電話叫來了醫院心內科主任醫師,當這位醫生進來時,關昊意外的看到了跟在後面的老夫子陶笠。
檢查完後,這位主任醫師說道:「除去心跳過快外,沒什麼異常。」他建議要多休息,主動休息,別飲酒。
送走這位醫師後,陶笠留了下來。由於上次陶笠接夏霽菡轉院,常遠和趙剛都知道在關昊的交際圈中有了這麼一個人。
吃了大夫給的藥後,關昊好些了,看到這麼多人為自己擔心,他很是過意不去,他知道常遠有早睡的習慣,就讓常遠先回去了,然後對趙剛說道:「你也回去吧,家裏有小孩回去太晚不好。」
他說的的確是這麼回事,劉梅給趙剛規定的時間不能超過十一點,過了這個點就別回家了,自行解決住宿問題。
趙剛問陶笠:「陶院長還回錦安嗎?」
陶笠現在是錦安市醫院的副院長,這次來督城是幫助這裏的醫院做個胸外手術,本來他剛吃完飯,正想着回錦安,這時就聽到陪他一起吃飯的老同事說關市長在賓館,感覺心臟不好,他就跟着同事來到醫院,帶上檢查器械和應急的藥物外,趕到了賓館。說真的,他這位老同學已經有半年多沒見面了,他剛一見到關昊後,不由的有些心疼。他形容憔悴不說,而且很瘦,更顯得胳膊腿長了。關昊的情況關垚跟他說過,他幾次想找關昊聊聊,但都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到了錦安,他知道關昊周圍的人文環境不象在督城,況且爸爸也和他同朝為官。接觸頻繁怕對這個老同學產生影響,但是他這位市長同學的一舉一動他都時刻在關注。所以當他看到趙剛問他回不回錦安時,就非常乾脆地說道:「趙市,您放心回家,他說回錦安就回錦安,他說留在督城就留在督城,我隨他。」
趙剛見他們老朋友見面,也想給他們留下空間,就說:「那你們好好敘敘,有什麼情況再給我打電話。」
陶笠扶了扶眼鏡,說道:「您放心,別忘了我是大夫,把他交給我不會有事。」
趙剛回到家,對劉梅說道:「我看他的身體快垮了,鐵人也擱不住這麼熬啊。」
劉梅流出了眼淚,說道:「老趙,要不把咱家鐵蛋認給他當乾兒子?」
趙剛看了一眼劉梅,又看了一眼熟食中的兒子,說道:「不干那事,讓別人說三道四犯不着。再說了,他又不可能這輩子都沒有兒女,我也怕刺激他。」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痴情。」劉梅擦了一把眼淚說道。
吃了藥後,關昊平靜了一會,但是只是一會心口就又難受,他對陶笠說:「我們幹嘛?」
陶笠說:「聽你的。」
關昊說:「我不想回錦安了,太晚了,咱們去部隊公寓吧。」
陶笠點頭。他沒讓關昊開車,而是開着自己的2000來到了關昊在督城空軍某部的首長公寓,不想當他開開車門,準備下車的時候,關昊突然說道:「老夫子,我不想在這裏過夜了,咱們去你家吧?」
當關昊透過車窗,習慣仰頭看樓上燈光的時候,他的心又一陣難受,就像被什麼人揪了一下,他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胸口,不想進去了。自從夏霽菡走後,這裏,他就來過一次,他怕見到那鋼琴,怕聯想到那個彈琴的人。
陶笠聽他這麼一說,又關上了車門,轉頭開出部隊大院,向自己在督城的家駛去。可是到了小區門口,關昊又變卦了,那熟悉的車庫,熟悉的停車場,更是強烈的喚醒了他的回憶,他觸景生情,不停的擺手,說道:「走,走,不能來這裏,咱們還是回賓館吧。」
陶笠也不多問,開着車又回到了督城賓館,他們開了一間房,關昊心裏難受的要命,一頭倒在了床上,說道:「老夫子,我是不是要死了。」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陶笠給他計算着脈搏跳的次數,說道:「咱們去醫院吧?」
關昊搖搖頭,說道:「我要回北京。」說着就從床上起來,就要往出走。
陶笠攔住了他,說道:「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又犯心事了?」
關昊皺着眉,捂着胸口說道:「老夫子,跟你說實話,我現在除了工作上的事沒有任何心事,就是突然難受了。我懷疑今晚喝的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