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娘的,劉四,你小子又站歪了!五文河寧海洲都用命趟過來了,日常操訓你咋還是站不齊?」
「那個誰,劉四再歪你就狠狠的踹他!」
「別!我錯了還不行。」
九月份中旬的膠東,已經有絲絲寒意,不過軍營中正在操訓的軍士們可沒有這種感覺,都是熱汗淋漓。
相比於戰前,現在王爭對於他們的操訓已經更上一層樓,較高強度的操訓讓士卒們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涼意,甚至有人光着膀子,此刻正是鄧黑子在訓人。
劉四生的一副粗狂模樣,不亞於董有銀,臉上一圈大鬍子,這時候臉上一紅,應該又被發現了有點不好意思,還好臉有點黑也看不出來紅色。
不知為何,操訓簡直成了劉四的夢魘,不是不用心,但他就是站不齊。
趕緊朝裏面挪了一步,劉四嘿嘿一樂不再說話。
黑子也明白,這不是劉四的錯,五文河水門戰的時候他可是看的清楚,劉四沖的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靠前,在十幾個什長之中的表現也是相當出色。
「劉四,你去屋裏一趟,王千總找你有事兒商量。」這個時候,黃陽從屋裏出來,遠遠的朝這邊喊了一句。
黑子答應的比劉四都快,趕緊踹了一腳。
「千總找你一定是有要事,趕緊去,別耽擱了大事,回來再收拾你。」
「嘿嘿,知道了。」
劉四也是第一次被王爭單獨叫過去,有些驚訝的同時也是不敢耽擱,一溜煙的跑進屋子裏,進門後看見王爭坐在那揉頭,遂試探的問了一句。
「千總,俺來了」
「哦,四兒啊,我聽黑子說你小子操訓老是站歪?」
劉四嘟囔一句,見到王爭看過來也不敢怠慢,一臉的苦笑:「千總,我我這實在是站不齊啊」
「不礙事,我找你來是為了另一件事,想把你派到五文河去,不知你可願意。」
劉四身為什長,自然知道五文河水寨明着還是水匪,暗地裏卻是自家地盤的事,聽了這話後臉上止不住的露出驚喜。
「千總,這你可就找對人了,俺劉四操訓站隊列是不行,但出去賣命沒說的,有什麼需要知會俺一聲,就算是油鍋也給你趟一遭!」
王爭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也是笑道:「我要你趟油鍋做什麼,五文河只有黑魚一個人總是有些不放心,你帶着這封手信交給他,之後沒有我的命令,你就先留在那,協助黑魚掌管五文河。」
劉四大老粗一個,根本不懂王爭什麼意思,嘿嘿笑着接過手信,抱拳道:「千總放心,俺一定將信帶到黑魚兄弟手上。」
「行了,你今天的操訓就不用去了,回去好好收拾收拾。還有,你老娘是義井莊村民中年歲最高的,走之前陪着好好說說話,這點銀子雖然不多,但給你回去添補些肉食還是夠的,明日準備好了來找我。」
說到老娘,劉四眼中有些濕潤,接過銀子後重重的點頭,有些感激。
「俺知道了,以後老娘還要千總多幫忙,她老人家腿腳不好。」
「嗯,大夥都是義井莊的,這點事即使我不說,有銀和黃陽他們也會多去照顧,我也會常去看看。」
劉四哽咽不已,擦了擦鼻涕,抱拳道:「這俺就可以放心去了!」
此次王爭升為千總,也算做是文登營的三把手。
麾下也擴充到了三個哨的兵額,但是王爭現在都沒有招募新兵,原因一是兵源地還沒有選好,王爭不想在文登招兵,想要過幾日去寧海轉轉再說。
二是軍械糧餉依舊沒有着落,五文河繳獲雖然不少,但也不能撐很久,這段時間裏里外外的也花了不少。
王爭現在的兵都是義井莊的爺們,再招兵就不能和他們一樣不用給餉銀,這個年代當兵要餉,天經地義。
招兵後的餉銀還是一方面,衣甲軍械營盤樣樣都需要前,那點繳獲只能撐一段時間,需要想個周全的法子再動手。
正想着,忽的哐啷一聲,一人推門而入,看過去卻是吳惟忠的家丁,這家丁帶來了一個王爭等待已久的消息。
在這些日子裏,吳惟忠和韓大虎終於商量好。
若是在平日,現在的知州王得樂可是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