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鈺在崔充儀屋裏並沒有逗留太久就出來了,最終也沒有問出她想要問的東西出來。
出來之後也只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往回走。
谷莠跟在她身邊,一邊跟姜鈺說話道:「真不知道姐姐怎麼想的,崔充儀這個人心思太多,且她跟姐姐都是皇上的妃子,算是情敵。就算姐姐記她在冷宮裏照顧你的情份,保持君子之交就行了,幹嘛還老是想着跟人家交心。你想跟人家交心,我看人家根本就不想跟你交心。」
姜鈺道:「你少說兩句,崔充儀這個人生活環境所致,人是敏感了些,但並不是什麼壞人。」
谷莠道:「是是是,她不是壞人,我是壞人行了吧。」
說着正在走的兩人,卻正好遇到站在遊廊處抬頭看天的朱泓。谷莠先看到了他,扯了扯姜鈺的袖子,用下巴指了指道:「是朱少爺。」
姜鈺也見到了,想了想,抬腳走過去,跟他說話道:「朱大人,你在這裏這是幹嘛呀?」
朱泓轉過頭來看見是她,微微拱手行了禮,笑着道:「娘娘。」說着又才回答她的話道:「看看月亮。」
姜鈺循着他的目光往天上看上去,然後「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天上的月亮是挺圓的。」然後就走到了他旁邊的欄杆上坐下。
朱泓聽着突然呵的笑出了聲來,不由低下了頭來。
姜鈺看着他問道:「我說的話很好笑?」
朱泓搖搖頭道:「沒有,臣只是覺得娘娘說話的神態動作很像一個人。」
姜鈺「哦」了一聲,也沒問她是像誰。然後自己也扭頭趴在欄杆上,看着天上圓圓的月亮,好不容易文藝了一把,念了句詩句,道:「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啊。」
朱泓聽着愣了一下,喃了一句問道:「這句詩……」
姜鈺這才想起來,這時空的人大概是沒聽過這句詩句,因為他們的歷史書上沒有一個叫「杜甫」的詩人,於是隨便胡謅道:「哦,這句詩是我昨天做夢的時候夢見一個叫杜甫的人吟的,怎麼樣,這句詩不錯吧。」
朱泓的目光突然慢慢詫異起來,看着姜鈺,在某一個瞬間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一個清麗的少女托着下巴道:「哦,這句詩是我昨天做夢的時候夢見一個叫杜甫的人吟的。」
這句詩他明明聽過,或許也只有他聽過。在很多很多年前的中秋節,一個芳齡的少女仰望着月亮突然對他念出了這句詩。他笑着問她怎麼突然有了這般詩才,她就是胡謅了這個理由敷衍他。
那個少女時常會有一些怪異的話語,所以他那時對她念出這首詩並不以為意,只認為她大概是胡亂從哪裏聽來的詩句,一時又忘記了寫出這句詩的人,所以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他。
朱泓看着她的目光越來越詫異,他最近總是有這種很莫名的心情,老是將這兩個明明容貌完全不一樣的人重合在一起。
姜鈺覺得朱泓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不由低頭在自己身上左右看了一下,問道:「朱大人總看着我幹嘛?我身上有花?」
朱泓還沒來得及說話,而就在這時,萬得意遠遠的跑了過來,看着姜鈺滿頭大汗的道:「娘娘,原來您在這裏,真是讓奴才一頓好找,皇上一直在找您呢。」
姜鈺循着他來的方向看過去,遠遠的就看到宇文烺站在那裏臉色沉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背着手抬着腳先走了。
姜鈺皺着眉頭忍不住叨道:「真是煩人!」
這人是越來越有毛病了,只要看到是個公的,她只要多跟人家多說兩句話,臉上就要這樣一副死表情,千方百計的就要將她叫回來。
姜鈺站起來,對朱泓道:「這更深露重的,這月亮朱大人看一會兒就回去了,本宮先走了。」說完便往宇文烺走的那個方向去了。
後面的谷莠對朱泓屈了屈膝,也隨之跟上。
朱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的看着遠走的姜鈺。他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很奇怪的念頭,這個念頭突然閃現在他腦中時,連他都覺得很不可思議,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就連一旁的萬公公跟他說了句什麼,他也沒有聽清楚。
姜鈺回到房間的時候,宇文烺已經坐在榻上由着太監服侍着脫靴子了,姜鈺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道:「我剛剛是去找崔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