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明不白來訪友的傢伙,居然就死皮賴臉地住下了。
陸蘇很頭疼這個精屁股在家裏走來走去的傢伙,問他為什麼不穿衣服。耳月刀說:「你要送我衣服嗎?」
「你等着,我給你找見內褲。」
穿了條內褲給他穿上,色情的味道依然不減,耳月刀說:「你瞧好了。」
「嘩啦」一聲內褲撕裂了,變成指甲蓋大的碎片掉了一地,陸蘇驚訝得半天合不上嘴。耳月刀說:「懂了嗎?我不是不穿,是穿不了。」
「你被赤裸的巫師詛咒了?」
「不啊,我的妖技是『千風化鐮』!」說着他身體周圍生成許多若隱若現的利刃,環繞着他的身體,那東西即是刀又是風,亦真亦幻,比起只能表演折手機的「掌中倒轉」來,「千風化鐮」的觀賞性更強……真的很華麗啊,這種全身被風刀環繞的感覺。
也就是說,不管穿什麼衣服,一發動妖技都會被撕裂,本人於是乾脆不穿衣服了……裸着裸着,裸成了一種人物設定。
「我給你起個外號吧,叫『內褲撕裂者』好了。」陸蘇說。
當然耳月刀不是全裸,腳上還有一雙鞋……除了走路比較方便,剩下的功能也就是把他和男優區分開。
之後的幾天,陸蘇和錦斷白天去訓練,晚上回來還要面對耳月刀的喋喋不休,聽他吹噓自己曾經的戰鬥,還要給這傢伙做飯。
有幾次老頭都煩得不得了,跑到廢棄工廠這邊來躲清淨。
一個星期之後,耳月刀漸漸在C城混熟了,騎着他那輛拉風的摩托四處逛。看着他騎着摩托遠去的背影,陸蘇突然想,之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他?
有一天晚上他載着一個姑娘回來了,跟陸蘇嬉皮笑臉地說:「今晚我就不睡沙發了,能不能麻煩你把床讓出來。」
「我的床太小了,你去樓頂吧,又大又寬敞,還能賞月。」
「今晚是初一啊。」
死纏爛打了半天,陸蘇終於鬆了口……其實他的床這幾天都是空着的,但堅決不讓出也是因為涉及到主權問題,好吧,主權又淪陷了一部分。
這天晚上那邊的床搖得嘎吱嘎吱響,更別提各種宣洩的叫喊聲,三人躲在那邊的屋子看電視,陸蘇很不爽地對着牆壁說:「混蛋,這世界上哪有男人叫『床的,你給我去死吧!」
「啊,我要死了!」牆那邊的耳月刀大喊道,不過顯然不是回應他。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變態是怎麼把到妹子的,連個包裝都沒有,也有妹子買帳?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他自己不無得意地說:「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把到妹子的吧。」
「恩?沒有!」陸蘇口是心非地說。
他驕傲地說:「我從來都是有話直說的,這就是我的把妹之道!」
「怎麼有話直話?直接問嗎?」
「是啊!」
陸蘇驚愕地不知所以,錦斷後來對他說:「我早說吧,男人的六塊腹肌是有神奇效果的,女人對強壯的腹肌是最沒自控能力的……當然我才不會被那種東西吸引呢,真的不會哦!」
「就像男人喜歡胸部?」
「哎哎,差不多吧。」
「恩!」這個無賴食客在陸蘇心中的威脅度上升,呆的久了會不會有一天進門撞見他和錦斷……這種幻滅一樣的事情,想一想都覺得可怕啊,不行,一定要把他趕走!
曾幾何時,自己家裏也出過這種事,那是個對老爸心懷仰慕之情的後生晚輩,又自稱是文學青年,在異地尋找夢想之類的,住進了他的家裏,一住就是幾個月。
那幾個月實在是家裏的一段噩夢啊!
那個食客擅自打開家裏過年才喝的酒,和幾歲大的陸蘇搶零食吃,霸佔他的遊戲機,弄壞他的玩具(這幾項對當時的陸蘇來說簡直是十惡不赦的)。而且把換洗下的髒衣服丟給老媽連聲謝謝也不說,隨便扯老爸的信件……他過着舒舒服服的日子,所謂的「尋找夢想」倒是一點也沒付諸實際。
因為是「不懂事的後生」,老爸從來不說什麼,忍氣吐聲沒表示過一次不滿;而老媽忍得久了,態度轉變得很嚴厲,甚至明確下過逐客令,但這傢伙的臉皮已經厚到極致;陸蘇自然煩他,不過當時他才幾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