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真給力啊!)
這一下,愣是把屋子裏好幾百號人震得鴉雀無聲。
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孤雲坊的侍者,而是那姓楊的少年。
「哈哈,我就說吧,這是哪一位國公爺,如此好眼光?」
眾人紛紛側目,程國公家的侍從都不認識,真不知有啥好得意的?
經由他這一聲,人們才如夢方醒,賭桌旁的氣氛重新熱烈起來,不過隨着李承運這一出手,顧文笙這個大冷門陡然間在狀元這一項上躍居第一,遠遠超過了其他人。
這使得眾人不得不謹慎考慮,程國公如此大手筆,一次次在這女子身上押注,而顧文笙也竟是一場場考試堅持下來屹立不倒,連樂師都無法將其淘汰,莫不是程國公知道什麼內幕,亦或真如這油滑小子所說,顧文笙確是個非常厲害的樂師,技藝高深,所以哪怕是個女子,也敢來與男人同台相爭?
眾人議論紛紛,程國公的侍從交上銀票辦好了手續,掉頭欲走,文笙見狀連忙跟上。
她正好有事想找李承運。
文笙這一靠前,登時便被那姓楊的少年瞧個正着,他「哎」了一聲,舉手叫道:「顧……」
話剛出口,便被李曹帶着將軍府的幾個兵士往中間一夾,符詠湊過來,仔細打量了他兩眼,嬉笑道:「這位兄弟,我看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忍不住便想認識結交一下,來,咱們談談。」
文笙未管後面的混亂,快步跟上李承運的三個侍從,等出了孤雲坊的大門,方才揚聲道:「三位,留步!」
那三人回頭一望,見是文笙,連忙打招呼:「顧姑娘。您怎的在這裏?」
「是啊,碰巧了,我見國公爺三番四次為我破費,實是於心難安。國公爺這兩日可好?」文笙自然而然接過話去。
白天考試的時候李承運沒有到場,夜裏押注又是打發的手下人過來,文笙不知道是不是長公主病還未好轉,致使他脫不開身,隨口問了一句。
誰知那三人聞言互望了一眼。竟未正面回答,而是由其中一個問道:「顧姑娘可是有什麼事麼,您若是有話要同國公爺說,我等可以代為稟報。」
咦,文笙更覺奇怪了,沒說自己可以上門求見,卻說有事轉告,也就是說李承運這會兒不方便見自己。
但文笙真的想和李承運見上一面,開誠佈公好好談一談。
馬上就要到絲桐殿大比了,這半個多月來隨着她對李承運的了解越來越深。這位大梁數得着的紈絝身上竟有不少叫她隱隱覺着佩服的地方。
而且隨着鳳嵩川地一再挑釁,李承運於她已不僅是舉薦人,相信此時在這奉京,上至王孫貴族,下至平頭百姓,不知多少人將她看成李承運的心腹。
自己要向建昭帝陳情,請他下旨放回二老的事,怎麼也該提前和李承運打個招呼。
這是大事,又只剩了幾天的時間,所以儘管那侍從已經如此說了。文笙還是請他們回去帶個話,自己想在絲桐殿大比之前見一見程國公,有要事稟報。
那三人沒有再說旁的,行禮而去。
文笙目送他們遠行。方和雲鷺迴轉了平安胡同。
沒多久李曹和杜元朴也相攜回來,四人這才重整了一桌酒菜,邊吃邊聊,主要聊的還是今日文笙在場上的那一段。
說實話今天不管是文笙上場時街市上鬧了那麼一出,還是同組竟然有個樂師,都叫眾人為她捏着一把汗。李曹道:「顧姑娘這真是一波三折,還好主考官公允,有驚無險。」
文笙這才想起她還未將譚瑤華便是主考官的事告訴三人,於是放下筷子,將今日譚瑤華對她的大力相助說了說,說完了,若有所思,問李曹和杜元朴:「我想在絲桐殿大比之前見一見他,不知道符家那哥倆能不能把他請出來?」
符詠、符鳴的情況還是杜元朴比較了解,道:「成不成咱們先拜託他倆去做,現在只要是你求的事,他倆肯定盡力,而且你不要小看了他們那一幫人,看着遊手好閒,卻有一些常人想不到的門路,送個信應該不成問題,我反而擔心的是,譚瑤華現在正做着主考官,按說不該和你們這些應考者私下有所接觸,容易為人詬病。若是他這人認死理不肯通融,怕是沒那麼容易請出來。」
譚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