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皇后心中一喜,不再隱瞞,將所有她查證過也策劃好的事情全盤托出:「回陛下,臣妾查到,梅言同自莊妃入宮之後,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直到一年前,他被診出活不了多久。而就在這之後,莊妃便以父親身體抱恙,想回家侍疾盡孝為由,希望陛下同意她歸寧。陛下寬和,便許了她的請求。可是,莊妃卻不知心存感激,而是利用此次歸寧,去了梅家,還與梅言同獨處許久!幾日后庄妃回宮,不久就被太醫確認懷有身孕。陛下,難道您不覺得,此事太過巧合了嗎?」
「莊妃,」司徒璧語氣不善,質問,「皇后剛才所說,你可要辯解?」
莊菲語虛弱無力地搖了搖頭:「皇后娘娘所言非虛,臣妾無話可辨。」
難道,皇后搜羅到的證據太過有力,莊菲語失了鬥志,讓她自覺已無任何迴旋餘地,乾脆放棄爭鬥了嗎?眾人皆震驚不已,本是抱着看皇后和莊妃好戲的心態來的,豈料事情發展地如此無波無瀾。
司徒璧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莊菲語,好像想從她身上看出些端倪。奈何莊菲語只是低垂着眼,不動聲色。終於,司徒璧一揮手:「皇后,驗親!」
皇后一斂衣裙,吩咐:「開始吧。」
朱嬤嬤緩緩地點了點頭,將懷中尚在熟睡的孩子抱至白骨跟前。另有一位候在殿中的管事嬤嬤手拿銀針,上前一步,對司徒璧自薦道:「陛下萬安,老奴乃是宮中負責接生的嬤嬤邱氏,莊妃娘娘的孩子便是老奴昨日接生的。」
司徒璧閉着眼睛,微微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邱嬤嬤便繼續說道:「今日驗親,皇后娘娘找到了可疑之人的骸骨,那麼咱們採取的便是這『鮮血滴骨』以驗血親之法。常言道,骨血相溶。若是親父子的骨血,定會融合到一起。所以,只需刺破孩子的手指,滴兩滴鮮血到這白骨之上。看看血滴能否融入骨頭中,就可以判斷此人是不是孩子的生父了。」
司徒璧聽完邱嬤嬤一番話,開口詢問,「此法可能有效?」
邱嬤嬤信誓旦旦:「老奴以性命擔保,此法絕對可靠!民間有許多人家都採取此法來驗親。不會有錯,還望陛下放寬心,只等着看過之後,再定奪便是。」
司徒璧聽了不再說話,皇后立時使了個眼色,邱嬤嬤心領神會,一手握住了孩子小小的手。銀針鋒利尖細,邱嬤嬤毫不留情地狠狠朝嬰兒的指尖刺去。十指連心,原本睡着的孩子因突如其來的劇痛瞬間驚醒,扯開嗓門啼哭不止!殷紅的血珠從細嫩的指尖湧出。在場許多人都有些不忍心。而莊菲語更是面無人色,努力強迫自己不去看痛哭的孩子。
邱嬤嬤捏着孩子的手指,讓他指尖的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森然駭人的骨架之上。眾人皆屏了氣,不敢言語,甚至不敢有任何動作。司徒璧也不自禁起身,探頭去查看到底如何。
只見孩子的鮮血低落到白骨之上,輕輕打了個璇,然後血珠漸漸散開,慢慢地融進骨頭之中。片刻之後,鮮血融進白骨。只留下一片猩紅。
南皇后心中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她滿意地看到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司徒璧,面色陰冷地駭人!只見他大跨步走上前。朝着癱坐在椅子裏的莊菲語狠狠地扇了個耳光,怒喝:「好一個不知廉恥的刁婦!朕如此真心待你,你卻與人私通,還生下孽子。若不是發現得早,難不成你還要朕手把手將這孽障養大嘛!」
莊菲語生生受了他一掌,一邊臉頰瞬間高高腫起。嘴角也溢出血痕。她髮絲凌亂,只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裏含着淚,一聲不響地盯着司徒璧。
南皇后生怕司徒璧再對莊菲語生了憐憫之心,急忙插言:「陛下,此事已經水落石出,看來莊妃的確與梅言同有私情。按照宮規,需將莊妃和孽子執杖斃之邢。而莊妃的母家,也該滿門抄斬。至於梅言同,他已經死去多時,便將他梅家家業充公,族人發配邊疆為奴吧。」
「陛下,奴婢有話要說!」一個清凌凌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皇后的話。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只見說話的是莊妃身側的宮婢。自打一開始,這婢女一句話也未說,只是默默地陪在莊妃身邊,毫不起眼。但她一開口,就成功引起眾人注目。這婢女長相普通,頂多算得上清秀,可偏偏一雙眼睛靈動地很。
南皇后眼見着事情就要塵埃落定,偏生這時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