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蕭晉驚喜的不是陸翰學的「人情」本身,而是他的身份能給自己的發展大計所帶來的便利。
按照計劃,想要讓囚龍村徹底的富裕起來,就必須先將山外的青山鎮發展起來,而幫老百姓發財這種事情,卻不是想干就能幹的,必須得到官老爺們的批准。
也就是說,想讓老百姓吃飽肚子,那就必須先把上面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領導給餵飽,沒有他們的好處和甜頭,你就是聖人在世,他們也能把你給弄成惡魔,遺臭萬年。
蕭晉要做的事情,幾乎涉及到政府的所有部門,這要是挨個疏通關係、一個個全都跑下來,幾年之內都甭想干別的了。
現在,有了陸翰學的這個人情,事情就好辦多了,一把手發個話,事情只要不損害下面官員們的利益,他們自然沒理由不給行個方便。
可以說,陸翰學的那句話在蕭晉面前,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字千金。
「陸書記真是太客氣了!」輕飄飄的一句話,蕭晉就將「人情」給敲定了跟腳。
陸翰學自然能看出這是個聰明的傢伙,但他剛剛所說的話並不是一時衝動,所以也不在意,只是擺了擺手,道:「應該的,這都快中午了,蕭先生如果沒事的話,就留下來吃頓便飯吧!」
蕭晉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對了,陸書記,如果方便的話,您能否告訴我您的仇家是什麼人嗎?」
陸翰學眼底光芒一閃:「這個應該跟熙柔的治療沒什麼關係吧?!」
「確實沒有關係,」蕭晉說,「但是,身為一名中醫,我有責任維護『中醫』這兩個字所代表的一切,因此,我並沒有要打探您跟仇家之間有什麼恩怨的意思,只是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找到那個調配出『冤鬼纏身』的中醫,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代價?什麼代價?」陸翰學愣了愣,不解道,「就像你自我介紹時說的那樣,你只是一個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的教師,即便找到了那個人,又能把他怎麼樣?難不成,你們中醫界還有一支不為人知的『鋤奸』隊伍麼?」
「陸書記說笑了,」蕭晉淡淡道,「現如今的華夏中醫界只是一群快要被主流社會邊緣化的可憐人罷了,可不是您口中的什麼神秘組織。
但是,我們中醫界雖小,卻也有着自己的內部規則,所謂的『代價』,也不過是讓那人再也無法通過行醫賺錢而已,跟一些普通的行業聯盟或者商會的性質差不多。」
陸翰學深深的看着蕭晉的雙眼,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判斷出他這番話的真假,不由眉頭微微一蹙,沉吟片刻,搖頭說:「抱歉!事關我的**,不便透露。不過,他們下毒害人,已經嚴重觸犯了我國刑法,該付出多少代價,我是絕對不會打折扣的。」
「這樣啊!」蕭晉無奈的嘆了口氣,點頭說,「好吧!最後一件事,只要您答應了,令嬡的病情應該就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
「請說。」
「我是一名教師,而且是在大山里做支教老師,」蕭晉道,「教授那裏的孩子知識是我的主業,因此,我不能長時間的在龍朔逗留。」
陸翰學愣了愣,道:「你是說,你要把熙柔帶走?」
蕭晉點頭:「她的治療中斷時間最長不能超過兩天。」
「你做老師的地方距離龍朔有多遠?」
「四五百公里,其中還包括幾十公里的山路,來一趟至少需要將近一天的時間,所以,我不可能每兩天就來一趟。」蕭晉說,「另外還有,要為令嬡祛毒,除湯藥之外,還需要針、灸和罐同時進行,而您應該知道,這三樣都是需要患者不穿衣服的。
也就是說,您要讓我為您的女兒治病,就得讓我把她帶到山裏至少一個月,而且她每天都要在近乎赤果的狀態下面對我。」
陸翰學聽完,眉頭就皺成了一個「川」字,久久不發一言。
對於他的遲疑,蕭晉完全能夠理解。看病脫衣服,這種事情一般人都能接受,畢竟這在普通醫院也不是少見的情況,可把如花似玉的閨女交給一個陌生人帶進茫茫大山里,就不是一名父親所能輕易接受的了。
萬一他是個騙子呢?萬一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呢?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是個醫生,可萬一他因為天天面對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