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錯了。」蕭晉搖頭,「知己不知彼從來都不是你最大的錯誤,造成這一切的根源,是你根本就不配做官、偏偏還竊居高位!」
金景山終於喘勻了氣,掏出手帕擦擦額頭冒出來的汗水,冷笑道:「你是想說,我從一開始就不該為了先父母的墓地風水而阻攔你建造那勞什子的電梯?真是笑話!
蕭晉,你已經拿住了我的痛腳,逼的我兩天之內就吃下一整瓶救心丸,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把事情歸咎到一個莫名其妙的電梯上,不覺得很沒意思嗎?」
這下輪到蕭晉不解了,茫然的眨眨眼,問:「不然呢?除了懸崖電梯之外,我還在別的地方招惹過你嗎?」
見他神色不似作偽,金景山也愣了一下,但還是譏諷道:「為了一個小村子幾十戶人家的出行,心甘情願的無償拿出數千萬,還為此不惜冒身敗名裂的風險得罪高官!
蕭先生,這樣的人,一般情況下只會出現在影視作品中,而且主人公還有很大的概率就是宦場中人。
大家都知道,做生意的都是為了逐利而生,慈善家做慈善是因為什麼你我也都很清楚,好人肯定有,但像蕭先生這樣,為了做件好事就把全部身家都押上的聖人,恐怕連三歲孩子都不會相信真的存在吧?!」
「所以呢?你覺得我是因為什麼才跟你……」說到一半,蕭晉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緊接着許多還不太清晰的地方就豁然開朗,指着金景山的鼻子哈哈大笑起來。
金景山的臉色一點點變黑,寒聲道:「蕭晉,我金景山雖然認栽了,但不代表就可以任你隨意羞辱!」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起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可能。」蕭晉抹抹笑出來的眼淚,說,「難怪金大人在弟弟妹妹被抓走之後的應對會突然變得如此保守。
在您看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跟一位從三品的大員對着幹,更沒有那麼大的能量逼一位朝廷高官低頭服軟,對不對?」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您這麼說倒也不算錯,我確實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不過不是身份上的不同,而是在認知和眼界上有着很大的差別。」
蕭晉又點燃一支煙,翹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說,「首先,我的膽子比他們大很多,而且還是『公僕』說法的堅定支持者。
你們的薪水來源自老百姓的繳稅,你們的工作是讓他們可以安全幸福的活着,說白了,你們就是這個國度的管家和僕人而已,憑什麼一個個的踩在主人的頭上作威作福?
這是幾千年封建歷史的觀念殘留,再加上老百姓磕頭磕習慣了,一時半會兒的腰杆還直不起來,並不全是你們的錯。但是,我是清醒的,在我的眼裏,不管你的品級有多高,都不過是我家的一個傭人而已,從天然上我就不可能怕你。
當然,精神上的不怕說到底仍然不過是『阿q』式的自我安慰罷了,在這個官本位社會,權力高於一切,我就算是再狂,也只能像太祖爺說的那樣,在戰略上藐視你,戰術上卻要重視你。
因此,當你讓我在領導大院門口吃了閉門羹之後,我的全部注意力就放在了石竹縣。那裏是你的大本營,是你金家的根據地,是你防護最堅固的地方,同時也是你最脆弱的致命點。
具體我是怎麼操作的,就不跟你詳細解說了,你只需要知道,我之所以能把你逼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是因為背後有什麼大佬在幫我,而是因為我擁有你不相信的膽量和頭腦,擁有出色的朋友和手下。
最最重要的,是你無論才華能力,還是個人品德,都不配從三品之位,說句可能會讓你惱羞成怒的話,如果沒有你老丈人的幫助,光憑自己的本事,你能爬到馬建新現在的位置都算是老天爺特別的眷顧你了。
歸根結底,不管你現在的權力有多大,當初打下的地基卻是鬆散的,我只需找准位置掏出那麼幾個洞來,就能讓你這座華而不實的大樓轟然倒塌。
將朝廷賦予你的權力公器私用,是為不忠;為了虛無縹緲的風水之說就讓九泉之下的父母背上罵名,是為不孝;罔顧百姓利益是為不仁;發跡多年卻只惠及嫡親弟妹,是為不義!
就你這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玩意兒,也配讓小爺兒去尋求大佬的幫助?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