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朝霞萬里染九州
「呯!」 「呯!」 李通揮動鐵鐧,將靠近自己的兩名騎兵砸得倒飛落馬,大口吐血。
劉秀一手抱着劉盆子,一手握着長刀,徒步在緊隨在賈復身後,刀光過處,兩名騎兵如熟透的柿子般,相繼從馬背墜落。
馬三娘則策馬護住了劉秀的後背,右手的鋼刀橫砍豎剁,左手中的石頭不停地飛向每一個衝過來的敵人,將他們砸得手忙腳亂。
四個人,第一次配合,卻默契得宛若已經結伴操練了數年之久,幾個呼吸功夫,就潰圍而出,在身後留下了一條又寬又長的血肉通道。
「啊——」
「隊長死了!」
「他們殺了隊長!」
「他們殺,殺官,造,造反!」
「他們,他們真敢,真敢殺,殺官!」
……
紛亂的尖叫聲,在四人身後轟然而起。連同其隊長在內二十七名騎兵戰死八個,還剩十九,人數上依舊佔據絕對優勢。然而,這十九名騎兵,卻瞬間失去了廝殺了勇氣,一個個尖叫着撥轉馬頭,朝着樹林裏落荒而逃。
樹林,可不是發揮騎術的理想所在。隨着一連串沉悶的撞擊聲和戰馬的悲鳴,轉眼間,就又有七八名騎兵因為撞到了樹幹和樹枝,自己掉下了馬背,摔得頭破血流。
「活該,誰叫你們亂殺無辜!」
劉盆子從劉秀懷中掙脫出去,彎腰撿起一把環首刀,快步沖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落馬者,手起刀落,將對方砍成了兩段。
附近另外一名落馬者被嚇得魂飛魄散,爬起來,頂着滿頭鮮血踉蹌逃命。劉盆子從背後追上去,又一刀,將此人捅了個透心涼。
「王七,李六,我給你們報仇了!」
仰起頭,他發出一聲狼嚎般的悲鳴,邁步沖向第三個落馬的騎兵,鋼刀直接砍在對方的肩胛骨上,深入嬴寸。
「啊——」
那名騎兵疼得大聲慘叫,單手抓住刀身奮力掙扎。劉盆子沒有他力氣大,鬆開刀,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着此人後腦勺狠狠砸下,「去死,叫你殺了周五!」
騎兵被砸得後腦勺凹進去一大塊,倒地慘死。劉盆子從屍體旁撿起此人的環首刀,再度追向下一個仇人,「別跑,你剛才殺張九的膽子哪裏去了,我看見你殺了張九!」
「我沒有,沒有!不是我!」 凡是還能挪動身體的騎兵,都掙扎着從地上爬起,手腳並用,拉開與小乞丐劉盆子的距離。
小乞丐是個惡鬼,復仇的惡鬼。他們先前殺死小乞丐的同伴時,心中沒有任何憐憫。此刻,也沒資格向小乞丐請求憐憫。
「我看見了,我親眼看見了!」 小乞丐劉盆子滿臉是紅色的淚水,追上第四個落馬的騎兵,揮刀朝着此人後背亂剁。
騎兵被剁得慘叫連連,掙扎着先前爬動。劉盆子一邊剁,一邊繼續大聲控訴,每一刀,都深入半尺,「我看見了,我看見了,就是你,就是你。你殺了張九,你殺了趙十三,你殺了小五哥,你殺了小囡……」
「夠了,不要再殺了,殺光了他們,你的夥伴也活不過來!」 賈復策馬從後面追入樹林,攔在劉盆子面前,大聲斷喝。
「你殺……」
兩隻眼睛已經變成了赤紅色的劉盆子被嚇了一跳,瞬間恢復了理智,丟下刀,雙手捂住臉,放聲大哭,「王七,李六,周五,我給你們報仇了,我給你們報仇了!」
「你不去追那幾個濫殺無辜的敗類,嚇唬他幹什麼?」
一直跟在劉盆子身後不遠處的馬三娘大怒,衝上前,刀尖直指賈復面門,「莫非你也覺得,他們的命都不是命?!」
「三姐,請息怒!賈某不是這個意思!」
賈復先前策馬沖陣時,曾經受過馬三娘一石之助,因此不願與對方翻臉。稍稍將坐騎拉偏開一些,抱拳施禮,「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們的罪過再大,也應該由國法來處置。先前我等受其威脅,不得不拔刀自衛。如今,他們已經成了喪家之犬,就沒必要再因為發泄心頭私憤,再將其趕盡殺絕。」
「不要將他們趕盡殺絕,他們當初殺良冒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