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無星無月。
在比武的前一夜,曹正淳找到了秦長風,他親自前來,因為除了他之外,秦長風不再和任何太監接觸。
這個如今在宮主權勢赫赫,距離東廠督主只有一步之遙的曹公公滿臉笑成一朵菊花一樣的站在秦長風對面說道:「好孩子,你坐上錦衣衛副千戶的位置也這麼久了,該幫咱家做一件事了吧?」
「公公請說」,二人此時身處一片楓林中,秦長風於樹巔之上隨風起伏,笑眯眯道。
曹正淳也站在樹巔瞥了他一眼,嘿嘿笑道:「宮裏現在能和咱家競爭東廠督主之位的只有陳公公一個,咱家為了避嫌不好出手,這顆擋路石就由你來幫咱家除去吧。」
秦長風眉頭微微一皺,道:「可是伴陛下從小長大的陳公公?」
曹正淳點頭道:「正是,他與陛下感情深厚,所以即便咱家有太后支持,想要爭過他也不容易。」
秦長風聽了,淡淡道:「如果明天比武的時候能見到陛下和陳公公,我保證陳公公會以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被處死。」
曹正淳聽了眼睛一亮,「你有什麼辦法?」
秦長風伸出手掌,上面有三枚珍珠大小的奇詭圓珠,遞給曹正淳,同時幽幽道:「這是三粒可以令人發狂的毒藥,公公只需在明日比武開始之前,將這三枚毒藥全都給陳公公的心腹太監服下,到時候他們必定會在陛下面前狂性大發,驚擾聖駕,介時公公出手將他們打死,不但護駕有功,還可以以此攻擊陳公公心懷不軌,至少一個御下無方的罪名是跑不了的,如此一來他自然再無法和公公爭奪東廠督主之位。」
「此藥真有此等奇效?」曹正淳接過三枚奇詭的圓珠驚疑道。
「單憑此藥不行,還得需要秦某手裏的另一樣東西才行,只有兩者配合,才能產生真正的功效,這也方便了控制他們發狂的時間。」
「哦,另一樣東西是何物,拿來給咱家看看。」
秦長風雙手垂立,望着他笑,卻絲毫沒有動靜。
曹正淳幽幽道:「孩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就可以不把咱家的話放在眼裏了?」
秦長風驚訝道:「公公何出此言,我要是真有此心,就不會把藥拿出來了。只因此物用起來兇險異常,所以才不敢給公公而已。」
曹正淳喝道:「凶不兇險,是咱家的事,你先把東西拿出來再說。」
好吧,這可是你自己要的!
秦長風一臉肉痛模樣的拿出一隻被油蠟封住的白色蠶蛾,遞給他道:「三枚毒藥里實質上是某種蠱蟲,只要捏碎這隻母蟲,子蟲立刻就會發作從而讓人狂躁,不過此母蟲只有一隻,公公一定要等到明日再使用!而且必須讓我在比試中獲勝後再行動。」
「你放心,咱家不會壞了你當雲蘿郡主師父的好事,如果計劃真的成功了,咱家還會重重有賞!」曹正淳捏着蘭花指笑道,毫無顧忌的就從秦長風手中接過模樣奇詭的母蟲他自恃童子功刀槍不入,哪裏會怕一隻小小的飛蛾。
「公公慢走」,目送着曹正淳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後,秦長風才背着手,優哉游哉的回城去,雖然他是要從皇城離開,但有相位凌波傍身的情況下,自然沒有他走不出去的地方。
片刻後,秦長風剛剛悄無聲息的溜進院子中,就聽到一個少女的聲音突然響起來,說道:「師父,您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出去,過了兩刻鐘才鬼鬼祟祟的回來,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秦長風轉頭看向站在自己房門口,一雙大眼炯炯的海棠,呵斥道:「什麼鬼鬼祟祟,有你這樣和師父說話的嗎!為師明明是正大光明的去見了你未來的師娘,難道這也向你稟報?」
少女露出神秘笑容,呵呵的說道:「師父身上無脂粉之氣,證明去的不是青樓酒肆,如果是良家女子,又何必三更半夜相會?說不通!況且肩上有楓葉,證明去的是楓林,兩刻鐘內能往返的楓林,即便以師父的腳力,京城內外也幾乎沒有,除了一個地方皇宮後苑裡的景山!難道師父要給海棠找的未來師娘,是皇宮裏的某位女子?」
秦長風:「」
沉默中,他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最後語氣嚴肅的說道:「海棠,既然為師的秘密被你發現了,也就不瞞你了,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