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第九回:聞道玉門猶被遮[1]
青衫初入,別是功名?結友豪英。★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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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封寶劍,馳騎傳檄,問十年,總是秋水岸綠汀。
節一:迴風落雁
「氣貫長虹,劍引蒼穹,這是迴風落雁劍法第六式『七雁落長空』。青羊兄不愧是衡山派第十六代掌門,劍法之精妙,江南地域,莫有能及者。」嚴松轉頭對方旭道:「方兄與許大人同是刀法名家,倘若兵刃不慎脫手,又遇上了青羊兄這等快巧之劍,卻要如何應對呢?」
方旭見識武藝,足可與嚴松一較,沉思片刻,說道:「衡山劍法變化繁複,虛多實少。如是方某身攖其鋒,又退無可退,當使擒拿手,貼身而斗,斷不容他將劍招使全。」他二人明着是觀局以作自身印證,旁人都知道,這暗裏就是在指點許顯純應付之法。
三年前,許顯純戰勝青羊,本不是僥倖。那時候青羊早已是江南第一劍派的掌門人,而他,許顯純,不過還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錦衣衛,在旁人眼中,那不過是一個剛出道不久的毛頭小子挑戰武林耆宿的荒謬!誰也不信他能贏,他自己亦是,如何還敢大意?如何還敢掉以輕心?他持刀靜立,站在下首,青羊出招,百變千幻,他只能招架,在偶然之間回上幾招。兩人來來去去拆了二百餘招,青羊年已七旬,本難與年輕一輩久戰,最終他長刀一掠,刺中了青羊的胸肋,險些就要了這老人的性命。旁人都不信,就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不過,至少這一戰,已令他天下揚名。而如今,他的武功更高了,身份也貴為錦衣衛北鎮撫司指揮使了,而那個老人更加老了,仍舊還只是一個門派的掌門罷了。可是,為什么正值盛年的他,竟然會被那個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逼得如此的難堪!?
許顯純驚出了一身冷汗,左臂已被長劍劃破,濺出了幾滴鮮血。他一聲怪叫,展開擒拿手,空手入白刃,去奪青羊長劍。青羊冷哼,左手袍袖一拂,就勢退了半步,右手長劍一招「靈劍幻花」刺向對方胸腹。這「靈劍幻花」九虛一實,劍尖如一朵綻放的雪花,向八面延伸,顫動不止。許顯純唯有一雙肉掌,不敢硬接,側身避開,變掌為爪,拿向青羊手腕。
衡山派長於劍法,拳腳功夫相較錦衣衛而言,顯得稀鬆平常。青羊自不會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只見他手腕一翻,長劍登時一旋,劍鋒由上至下,由前到後,反斬許顯純手掌。
「好一招『南嶽支天』,攻其所來,不失先手。妙哉,妙哉!」沈非雲不禁嘆道。
嚴松回應道:「『南嶽支天』固然精彩,卻終究不能當天庭之威。丈夫處事立大志,南嶽縱然奇秀,卻不見得雄偉。這局棋才剛開始呢。」
許顯純撒手,轉掃堂腿,又將青羊逼退了兩步。雖然暫脫窘境,卻仍不能逆轉頹勢。青羊長劍到,又是一招「青天攬日月」,由下及上,斜撩許顯純面門。許顯純避開,右拳與他對了一掌。青羊掌力頗有不及,立時轉劍快攻,牢牢搶佔着上風。
轉眼十數招,青羊攻勢如潮;三十餘招,許顯純守時已穩。五十招、一百招過去了,兩人慢慢變成了平手。一百五十招、兩百招,許顯純已將青羊老丈逼開,他左腿一挑,將繡春刀踢起,抄在手中,反攻過來。
台下的衡山門人焦慮不安,狄肅英雙手更是不斷搓來搓去。
嚴松端坐位上,齊媚娘為他剝了個橙子,他吃了兩片,搖了搖頭,似乎嫌味道不好,叫來秋水莊主,低聲說了幾句。齊媚娘點了點頭,招來侍者。嚴松道:「給我沏壺武夷岩茶去,岩茶性溫,秋時飲,可健胃,待會兒也好與藏劍閣主一品。」說着,看向沈非雲。
非雲謝道:「如此有勞嚴掌門了。泠妹、晗妹,主人熱忱待客,我等豈能覥顏受之,你二人不妨合奏一曲,以助雅興。」
沈氏二女頷首。清泠從腰後取出一杆洞簫,那簫長約二尺余,通體泛紫,足有九節,晶瑩剔透,宛然如玉,除卻末梢上刻着「淡月紫音」四字外,再無修飾;崑崙奴亦為雪晗送來一副瑤琴,那琴七弦,長逾四,寬則不及一尺,色澤清白古樸,微現斒斕,顯是古物,琴尾刻着四個篆字:「夜雪冰清」。
清泠櫻唇輕吹,試了音;雪晗玉指微按,調好弦。姐妹二人一立一坐,容顏如畫。只聽「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