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未等及豐若香答話,似乎有些不耐煩,低沉着聲音問道:「小姑娘,你不相信老夫?」那人想起豐若香年少單純,不當着她的面擺出架子,只以武林前輩自稱。
豐若香凝視那人背影,見他不過四十餘歲,卻自稱「老夫」,必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況且此人神出鬼沒,獨自一人攔住自己上山,一定不是什么正道中人,於是正聲說道:「我要上山,與你何干,趕快跟我讓開,不算休怪本姑娘不客氣!」
那人哈哈大笑,調侃地說道:「豐姑娘,沒想到分別沒幾日,你越來越厲害了。」說罷,緩緩轉過身來。
豐若香望見那人容貌,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原來此人正是通天邪主。
通天邪主自從二十餘年前離開幽寂谷,便日夜修煉習得的《元和秘笈》上的上乘功夫,有了真氣護體,雖已年逾五旬,容貌看起來比常人年輕十餘歲。
通天邪主冷冷地看了豐若香一眼,笑着說道:「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豐姑娘,這麼巧在這裏遇到你,看來霧靈派是不得不亡了。」
豐若香聽後氣憤不已,心想:「老賊明知我是霧靈派弟子,我母親是霧靈派聖母,反而說出這樣的話,是存心要刁難我。」她立即拔出長劍,厲聲說道:「通天邪主,你好大的口氣,我霧靈派豈是你想滅便可以滅得了的!」
通天邪主雙腳劃着地面,退後數步,奸詐地說道:「單憑老夫之力,未必可已將霧靈派剷除。不過有你為老夫相助,這就事半功倍了。」
豐若香「呸」了一聲,說道:「我怎會助你去傷害我的母親?看劍。」說罷,長劍一揮,徑直向通天邪主胸口襲來。通天邪主並不躲閃,待到對方靠近,立即使出點穴神技,將豐若香困得動態不得。
豐若香只覺四肢無力,心中暗暗叫苦,罵道:「老賊,你儘管使出看家本領,本姑娘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通天邪主躲過她的劍,冷聲說道:「小丫頭,對付你,還用得着老夫使出看家本領嗎?」他停了停,忽然想起什麼,又補充道:「不過你既然要見識,老夫稍後自會讓你求生不得。」
豐若香在蒼穹山莊見識過通天邪主的厲害,這時被他所擒,自揣難逃一死,故而並不向他求情。
通天邪主漫不經心地說道:「豐姑娘,老夫有一本武林秘笈,其上有一門至尊的劍法,名叫《太陰劍法》,傳說只能由年青的男子練習,若是少女練了,必將身中陰毒而亡。你既然一心求死,老夫過幾日自會成全你。」說罷陰險地狂笑幾聲。
豐若香聽後臉色蒼白,大聲交到:「你還是一掌打死我好。太陽劍也好,太陰劍也罷,我才不會學呢?你若硬逼我,我便咬舌自盡。」
通天邪主看她滿臉堅毅的表情,似乎隨時要自盡,立即上前封住她頸部的穴道。豐若香被點了「啞穴」,不但說不了話,連舌頭都動彈不得。她怒氣沖沖地望着通天邪主,卻也無可奈何。
通天邪主將她系在馬背上,說道:「小丫頭,你現在可不能死,你若死了,我怎能再要挾那個晉國將軍和你母親呢?」自己則牽着馬走上山去。
豐若香聽後只覺雙眼黑曚,她想起通天邪主是契丹國師,後悔不該透露梁海容刺殺耶律德光之事。如今自己被擒,梁海容必定會驚慌失措,到時恐怕難敵這個大惡人。她又想起自己的母親,想到母親尚安然無恙,心中方才淡定下來。
豐若香坐在馬上,一刻也動彈不得,她望見山林之間的巨石和契丹士兵的屍體,突然想起母親當年說過的話,全身打了一個哆嗦。母親曾將炸藥之事告訴過豐若香,以免她到山頂師祖墓室拜祭時觸及機關。如今山頂的炸藥已經啟動,不知母親情況如何。想到這裏,她的心中猶如波濤洶湧,久久難以平復。
梁海容到了霧靈派門外,轉過身未見到豐若香,欲調轉馬頭下去尋找,又恐手下士兵笑話,想到既然到了霧靈派地盤,沿途又未見到契丹士兵出沒,應該沒有什麼好擔心,於是推門而入。
誠如通天邪主所言,偌大的樓舍之中,竟是搏鬥雙方的屍體,卻見不到一個活着的霧靈派弟子。
梁海容心中大駭,以為霧靈派已經慘遭滅門,立即握緊長劍,吩咐手下士兵四下尋找僥倖躲過契丹韃子屠殺之人。那些士兵得令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