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得院裏。
鳳卿正在看一封信,端着茶壺茶杯的珊瑚走過來,往前瞅了一眼,問道:「小姐,誰的書信?」
鳳卿一邊繼續看一邊道:「是劉大夫的,說她已經從福州起程,現在已經坐上了船。還說她在船上遇見了一對鏢行出身會武藝的姐妹花,十分投契。那對姐妹花因為父母前段時間出鏢時遭遇了事故,雙雙而亡,投奔親戚又被趕了出來,所以打算出來找點生計。劉大夫便想帶着她們一起來投奔我,好歹賞她們碗飯吃。」
珊瑚聽着樂道:「這個好,這幾日老爺不是還說要幫您找兩個會武的丫鬟嗎。要是這對姐妹會武藝,來了小姐身邊服侍,她們有了活路,您也多了兩個丫鬟保護您,豈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因為上次毒燕窩的事情,讓謝遠樵覺得很有必要找兩個會武藝的丫鬟隨時隨地跟隨着鳳卿保護她,以免鳳卿會突遭毒手。
鳳卿將看完的信件放下來,嘆了一口氣,道:「好是好,劉大夫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所以才會邀請那對姐妹來投奔我。」
只是她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感覺仿佛太巧合了些。她正需要什麼,就偏偏有人送上了門來。
這個時候會武藝的姑娘可真的不多,大多姑娘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謝遠樵找了這麼些時日,可都沒有找到合適的。
鳳卿搖了搖頭,道:「算了,不想這麼多了。」
說完將信放回信封里,交給紫英,道:「放到我梳妝枱上的那個匣子裏去。」
珊瑚將手裏的茶碗杯子放了下來,一邊給她倒了一杯茶,一邊道:「小姐,您最近真是越來越悶了,總是呆在家裏,您會不會覺得悶了?」
又道:「信國公府的雙宜小姐邀請您和李家七小姐一起去逛廟會,您怎麼不去?」
鳳卿轉頭笑着問她道:「怎麼,總是呆在家裏不能出去,你嫌悶了?」
珊瑚鬱悶的嘆道:「從前跟着您在福州的時候,偶爾還能出去逛一逛街,去藥鋪、廟會玩一玩什麼的,如今回到京城,可就真變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不如在福州輕鬆自在。」
鳳卿其實也挺想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在家呆久人都感覺像是要霉掉了。只是……
鳳卿道:「我如今這樣的身份,到哪裏都會引人注目,逛不自在。且萬一出事,反而給母親找麻煩。」
若是從前,她肯定敢出去。但是現在,在家都能有人想害她,出去就更會讓人有可乘之機了,她還是別給家裏人找麻煩了。
其實珊瑚也明白,只是到底對外面的繁華有所嚮往。她在鳳卿跟前又一向說話沒大沒小慣了,繼續嘆道:「我怎麼感覺,服侍小姐還不如服侍五小姐呢。您看五小姐還能經常出去逛逛街,買賣衣服首飾什麼的。五小姐昨日還說起,她逛街買布料的時候遇見一位夫人,那夫人買布料時缺了五分銀子十分尷尬,她看那位夫人面善便幫她付了。引來那位夫人一直向她道謝,一定要讓她報出家門她好登門道謝。」
鳳卿自然知道,那時謝蘊心還是當着她的面說的。
她說起這段的時候臉上顯得十分愉悅,還笑着跟她嘆道:「我沒想到幫助別人,會讓人心情這麼高興。」
鳳卿一直含笑聽她說完,又聽她翻來倒去的說了幾遍。
鳳卿想起了什麼,又轉頭問珊瑚道:「我姨娘幹什麼去了?」
珊瑚回答她道:「好像是喬家夫人來拜訪夫人,姨娘去夫人院裏瞧熱鬧去了。」說完又悄悄跟鳳卿道:「我看喬夫人像是來說與六小姐的親事,不過我聽夫人身邊春兒說,夫人覺得六小姐的性兒不好,暫時不想結這門親事,先養養六小姐的性子先。夫人還說,這時候把六小姐嫁出去,不是結親,那是結仇。」
不知怎麼的,鳳卿突然想到一句話,說要是跟哪戶人家有仇,就將養壞的姑娘嫁給他們家。
鳳卿想到這裏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想要是王氏討厭哪戶人家,就該將謝蘊湘嫁過去。
珊瑚看到鳳卿莫名其妙的笑,不由的奇怪問道:「小姐笑什麼?」
鳳卿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此時,王氏的寶善堂里。
王氏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碗,然後與跟前的喬夫人道:「喬夫人,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