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划過手腕,鮮血汩汩而出,顧南星嚇得哇哇大哭。
「南星兒,好玩嗎?」
顧南星發現,此刻的韋子云已經不是以前的模樣,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喜,淡淡的語調里,是對於三人生死的毫不在意。
「風見舞依被殺,是誰下的手?」
良玉景和項天龍已經有點意識模糊了,他們剛剛到濟南,韋子云自然知道此事和他們無關,但是這兩人為了私仇不知殘害了多少無辜之人的姓名,現在流的一點血,不足以償其萬一。
還有顧南星,她的本質可能不壞,但是在洛神宮已久,行事越來越刻毒,把人命當做兒戲,今天必須給她一個教訓。
若是放在以前,三人肯定會被輕輕放過,但是風見舞依之死,讓韋子云橫生一股難以抑制的殺意,故而此次的懲戒頗為嚴厲。
顧南星何時經歷過這樣的磨難,看着自己的鮮血噴涌而出,嚇得哆嗦起來,結結巴巴道:「韋公子,我說了,你能放過我嗎?」
韋子云沒想到她真的知道,沉聲道:「說來聽聽。」
顧南星見有希望,連忙道:「羅教主的太一劍丟了,我師父說咱們能幫着找回來的話,她就可以做無生教聖主,以後自然沒人敢小瞧洛神宮了,是師父和梅師姐動手殺的風見舞依,我沒有參與。」
公孫桃夭難道沒死?風見舞依的藏身之處怎麼會被人知曉?
韋子云道:「公孫桃夭現在何處?太一劍交給羅夢鴻了嗎?」
顧南星道:「冷月奴想退出洛神宮,她拿走了太一劍要挾師父,結果被梅師姐打傷,然後白師姐把她救走了,師父和梅師姐在找她們兩人,我就是出來打探消息才到這裏的。」
韋子云眼露凶芒,狠狠道:「你可知道欺騙我的後果!」
此時的顧南星早就嚇破了膽子,急道:「我沒騙你,師父假死,就是不想在太一教和無生教分出勝負前摻和進來,梅師姐投靠羅朱紫,冷月奴幾次救你性命都是師父讓洛小婉設計的。」
饒是韋子云定力驚人,發現自己被最信任的人所欺騙,也是心下一慌,但他轉念一想,心道:「顧南星和月奴素來不和,公孫桃夭假死,多半是真的,其他話里摻進幾句假話,我如何能分辨?即便冷姑娘有些礙於師門的尷尬,如今她一意和我退出江湖,又受了傷,我怎麼能胡思亂想呢。」
顧南星哭道:「韋公子,韋大俠,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快死掉了。」
取出金瘡藥給良玉景和項天龍止住了血,又將顧南星的手腕包紮好,韋子云還有要事處理,不願耽誤時間。
便道:「良玉景,還有你項天龍,你們兩個從漠北一直打到中原,不知多少人在這番爭鬥中慘死,你們的家人是人,中原的百姓就是豬狗嗎?留下你們的兵刃,十年之內,不許踏足中原,否則休怪我無情!」
兩人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只要答應了,就絕無反悔的可能,此刻但凡說出一個「不」字,必定是血濺五步。
良玉景道:「韋子云,十年之後,我會回來,和你決戰!」說完,慢慢爬了起來離去。
項天龍道:「韋大人兩次留我性命,項某不敢多言,翌日若是有緣在漠北相會,還望來舍下喝一杯水酒。」向條大路,也蹣跚而去。
顧南星道:「公子宅心仁厚,也放了我吧。」
韋子云嘆氣道:「我本就是嚇你一嚇,難道我能對一個女子動手嗎?但你的武功路數和行事手段,實在過於狠毒,日後必是下一個梅惜若。」
顧南星哀求道:「韋公子你是個讀書人,做事尚有規矩,其他江湖漢子,不是動不動就殺人,就是對我沒打好主意,我不機靈一點,還能活下去嗎?」
韋子云道:「你固然能抓住機會,折辱良玉景和項天龍,但是像他們這樣的人一旦翻身,回擊你的手段,何止狠辣千倍萬倍,到時候你能承受得住嗎?」
顧南星自憐道:「若是江湖中人都是你這般好心,我何苦做一個壞女人。」
江湖自有它殘酷而實用的法則,人力有時而窮,解開了她的穴道,韋子云大步離去。
「喂,你等一下。」
韋子云回頭,顧南星情不自禁叫住了他,道:「我知道你喜歡冷月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