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竹知道,我聽不懂,所以她在說完之後,就對我解釋般的繼續說道:「小時候我小,還不知道太多的事情,可漸漸的,我也清楚了。
其實我娘的病,已經是無藥可醫,支撐她活下去的,就是許艷灌輸在我娘體內的一股陰氣。
說白了,我娘等同於是一個活着的鬼魂,她害怕陽光,害怕熾熱,我知道她活着很痛苦,有時候,我也很想就此撒手,可是我又做不到。」
風竹在說到這個的時候,她兩眼的目光之中滿是痛苦與煎熬,仿佛這些年的辛酸,全寫在了臉上。
而我從小到大,雖然就父母雙亡,但對於我而言,爺爺奶奶就是我的父母,所以我也懂得這種感覺,也能明白她那時候的心情。
也許換做是我自己,我未必會做的比她好,所以看着她此刻的模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在尷尬的沉默了半天后,我對着風竹抬頭說道:「你娘不與你相見,或許是不想你再為她擔心。」
沒想到我這句很隨意的寬慰之語,倒是激起了她內心的希望,她兩眼散發着期盼精光的對我說道:「逸,真的嗎?」
聽到她這樣稱呼我,我這思緒也一下子有點被拉了回來,我恢復了正色,對她提起正事道:「風竹,如果你是因為你娘的事,而投身於*之城,或許我可以跟謝老先生商討一下,那你願意投身過來嗎?」
對於我的這般好意,風竹微微一笑的拒絕了,並對我說道:「*之城或者是不好,我也很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投身*之城,不光是為了我娘,我也有我的信仰。」
她或許說得對,可是話已至此,卻聽得我莫名其妙,我對着她反問道:「那你現在見我是為了什麼?」
我心裏還想說,我沒有私事跟你商討,更沒有舊情跟你敘,可這話有點絕,所以我也沒有說出來。
聽到我道明來自後,風竹的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為難之色,然後有些難以啟齒般的對我說道:「逸,還是那句話,這一次,你能不能放棄對那個亡魂,把他讓給我。」
對於她的這一要求,我直接毫不猶豫無情的拒絕了她:「休想,絕無可能,如果你見我是為了說這個,我覺得可以到此結束了。」
我一邊說着,一邊就打算起身往外走了,而風竹卻又連忙站起身來,並對我說道:「逸,我知道這要求對你來說太過分了,可是我要這亡魂,絕不是把他交給*之城。
我是為了我娘,我娘需要他,她已經油盡燈枯了,再不拿陰氣給她續命,我娘就不行了。」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她要這麼說,所以當她在說這話的時候,我故意別開了她的眼睛,不去看她的眼神,並再次拒絕她道:「你說的這個事,恕我答應不了了你,再見。」
既然心意已決,我也決定不再跟她耗下去了,所以在一邊說着的同時,我也已經一邊拉開房門朝着外面離去了。
「逸…逸…你聽我說…」風竹則仍是不死心的朝我這裏追了出來,已跑出來的我,雖然停下來了腳步,但我卻是頭也不回的對她說道:「風竹,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既然你有你的信仰,我有我的堅持,那我們就註定是兩條永不會交集的平行線,你就好自為之吧。」
在說完之後,風竹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可是我不想再聽了,所以直接催動鬼法灌於雙腳之間,身行快速的朝着廟宇之外閃動離去了。
見我態度如此堅決後,風竹也沒再阻攔我,在看到我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內後,她也滿臉失落的轉身回屋去了。
而我在來到廟宇門外時,看到了燈籠姑娘還端坐在門口,好像是專門在等我,見我到來後,她立馬站起身來對我喊道:「逸哥哥,你出來了啊。」
我聽到她這樣稱呼我,我這心裏頓時就冒起了一股無名火,朝她瞪了一眼並說道:「不准這麼稱呼我,你還不回去,待坐在這裏幹什麼?」
或許她還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如此反感這個稱呼,但她在看到我的面色後,也知道我是真的生氣了,所以她馬上收斂了一下,然後對我正兒八經的說道:「欣丞姐姐讓我轉告你,你一會兒出來的話,就讓你直接去亂葬崗找她。」
不知道為什麼,在得知她跟風竹是髮小後,我心裏就對她有些隔閡似的。
第二十五章 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