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多年軍人,自然分得清傷勢嚴重與不嚴重,此時見她手腕傷勢,微微鬆了口氣,
壓在心裏的怒火也沒那麼明顯了。
親自動手將傷口包紮好,而後塞進被子裏,伸手替她攏了攏被子,無奈道;「睡吧!」
不追究了?陸太太如是想到。
雷聲大,雨點小?
陸先生滿腔怒火在百轉千回之後竟然歇了氣,陸太太很是疑惑。
她以為今晚跟陸景行之間必然會有一場惡戰,哪裏曉得陰雲密佈,烏雲壓頂,來勢洶洶的天,颳了陣風過後雨過天晴了。
不可置信。不可置信。
清明的眸子隔着被子看着他,眼巴巴的模樣帶着不敢置信。
陸景行想,她們之間應該是存在問題的,而解決問題的方式不對,以至於她們每一次交談都無疾而終,上次也好,這次也罷,沈清似乎並不準備將內心所想告知自己。
沉沉忘了她一眼,轉身拉上窗簾,帶上門出去。
這一次,她想睡不敢睡。
六月底的江城,熱浪來襲,太陽高掛,火熱的不得了,而她與陸先生的關係似乎與之相反,越來越冷,越來越趨向寒冬臘月的天氣。
陸景行走後,沈清想睡,確是如何也睡不着。
她想,陸先生想必是氣着了。?不然何至於讓他摔門離去?隨後三天,她未見陸先生人,每日的那幾通電話也省去了,唯一不同的是每日出門劉
飛必然會緊跟着她,她數次冷臉相待過,可人家何其無辜?後來,南茜說,陸先生走的那日發了好大一通火,更是向劉飛動了手,沈清緘默,第
二日詢問劉飛傷勢如何,他支支吾吾說着小事一樁,沈清知曉他尷尬,止了言語。
唐朝的事情在江城掀起了大風大浪,最傷心的莫過於唐家人,畏罪潛逃是大罪,一審日期定在七月初。
六月二十三日,周五,陸太太下班回沁園,第一件事情不是放東西,而是清明的眸子環顧四周,南茜見此,糯糯道;「先生沒回來。」
此時、沈清才意識到她與陸景行婚姻似乎出了問題。
具體出在哪裏?
這廂,陸太太端着杯子在屋裏來來回回渡步,思忖她與陸先生之間的問題出在哪裏,而那方。
首都基地,一群男人整裝待發,準備去下一個地點執行秘密任務,期間,軍長俞思齊問道;「不告訴沈清?」
男人沉吟了會兒答;「不了、免得她擔心。」
這幾日冷落她也是有原因的,一面夫妻二人日日聯繫,若突然一日聯繫不到人,那丫頭會鬧翻了天。
正好冷淡期將該做的事情做了,問題先放放,後期有的是時間解決。
若非借着這股子勢頭出來,那丫頭指不定怎麼鬧騰,陸景行思及此處,又無奈,又心疼。
他與沈清之間,需要一次促膝長談,而顯然,最佳時間是待他將所有事情解決完之後再說。
俞思齊看了他一眼,揶揄道;「可別大家問題解決了,小家問題又冒出來了。」
國家利益固然重要,但夫妻之間還是要坦誠相待的號,擔心是一回事,隱瞞又是一回事。問題已經冒出來了,陸先生心裏苦笑,卻又礙於出發在即,不能同好友吐露心聲。
六月二十三日晚凌晨,沈清拿着手機試探性的給陸先生撥了通電話,卻顯示關機狀態,
冷眉微蹙,撥了徐涵電話,那方依舊如此。
沈清不傻,斷然不會認為這點小事就讓他將自己拉入黑名單,包括他的副官也是如此。
心裏冒出不好的預感,原想翻身起床一探究竟,卻又礙於沁園傭人此時已經休息,不好再叨擾,便止了動作。
六月二十四日,陸太太清晨早醒,六點南茜帶着傭人在園子裏忙前忙後時,見自家太太一席白色蕾絲連衣裙朝這方而來,如九天仙子下凡似的,飄飄欲仙。
「太太、」她輕喚。
「你家先生可能聯繫上?」她問,語氣帶着焦急,面色有些泛白,一看便知昨晚沒休息好。
「我試試,」南茜有些詫異。
這日上午,沈清因多方聯繫陸景行聯繫不上,而後將電話撥給了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