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言,那張廣平殺人前光頭男子已死於你手?」
「不錯。」
「殺人乃重罪,此事你完全可以爛在心中,你與張廣平有何關係,為什麼要幫他脫罪?」
「我與此人素未平生,沒理由幫他,只是告知你一樁趣事而已。」
「你所言可有憑據?」武小樹再問。
高玉良探手入懷掏出一物晃動着:「這便是憑據。」
武小樹定睛細瞧,他手中卻是一串珠鏈。
「既如此你便是殺人案犯,隨我回縣衙去。」
「呵呵,你我賭約尚未完成,我豈能隨你回去。」
「你覺得能逃脫?」
「正是。」
「瞧你的神情好似極有把握?」
「你已命在旦夕,自然騰不出手腳捉我。」高玉良道。
「你還有幫手不成?」
話音未落,破空之聲便自他身後傳來,武小樹聞聲頭也不回,反手將那物抄在手中,未等他開口喝問,身後再次響起細密得「嗤嗤」聲,他這次臉色卻變了,身體扭轉間登時化作虛幻,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待那嗤嗤聲停息,他的身形方凝實在原處,而那高玉良早已沒了蹤影。低頭瞧右手掌心中竟是一個紙團,展開後卻只有寥寥數字,他臉上神情登時變得捉摸不定。沉思半晌,將紙團揣入懷中便離了此地。
武小樹離去不多久,不遠處一戶人家大門開了,一架小小木車自內被推了出來,車內籮筐里竟是一方方冒着熱氣、香氣撲鼻的白嫩豆腐。
再瞧那推車之人,卻是一位肌膚似雪,貌美如花的女子。只見她眉似彎月,肌膚白嫩,唇上未塗脂膏卻有着豐盈的草莓顏色。淡藍絲巾裹青絲,身穿短小白衫,腰間白底圍裙上繡着綠瑩瑩的荷葉。此女天生麗質,透着自然之美。
她反身將門關了,推車前行。
「白嫩鮮豆腐。」
櫻口微張,牙齒潔白如玉石,聲音又甜又糯,聽在耳中使人感到渾身舒服。
「你擲給那人紙團所謂何事?」一個聲音忽然在路旁響起。
「要你來管?你的功夫越發落下了,連一個小小班頭都遠勝於你。」此女道,對身旁之聲竟毫不驚奇。
「此事乃公子交辦,我不得不做。」
「我也未曾阻攔過你。」
「這衙差並不簡單,他那身法很是怪異。」
「白嫩鮮豆腐嘍……」
女子不再回話,卻張口叫賣豆腐,推車繼續前行。
隨後路旁樹後閃出一人,卻是那高玉良。
「女人嫉妒起來真的會要人命。張廣平,非是我不想救你,看來是你命中該有此劫。」他口中輕道。
午後,縣衙大牢門前,唐思今神情略帶緊張站在武小樹身側。
「伯父,也就是你老人家,換做他人我絕不會帶他私會牢中未過堂的犯人。進去後聽我安排,不可胡亂言語。」武小樹道。
「曉得。若不是梅樹春百般求我,這種地方我哪裏肯來。」唐思今苦笑道。
進了牢裏,武小樹發現唐思今神情顯得很慌亂,不住的四處張望,弄的自己也莫名奇妙緊張起來。
「殺你!殺你!殺你!」右邊木牢忽然傳來了喊殺聲。
「我的娘呀!」唐思今大叫一聲撲進了武小樹的懷裏,渾身不住的顫抖。
武小樹循着聲音望去,原來是旁邊木牢中一個披頭散髮的女犯在隨口亂嚷。他手拍了拍唐思今的肩頭,輕聲安慰道:「伯父莫要怕,是犯人在亂吼。」
唐思今忙站直了身子苦笑道:「叫侄兒你見笑了。近日那梅樹春總去家中,我禁不住他百般哀求,心一軟便答應下來。若再有此事,打死我也不再應了。」
「如此簡單?」武小樹問道。
「他還送與我幾張歲如煙的字畫。」唐思今強笑道。
「如此簡單麼?」武小樹又問道。
「他還許諾將來為我全家治病免收診金。」唐思今又道,臉上肌肉禁不住微微輕顫。
「真的如此簡單?」武小樹再次問道。
唐思今大叫道:「好吧!他還曾許諾只要他兒媳不死,事後送我一萬兩
41章 牢中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