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冒雪回了府,進了前院一問溫馨回聽竹閣去了,臉就黑了。
一屋子的人都跪下了,大氣而也不敢喘。
直到四爺轉身往外走,翡翠跟碧璽這才像是劫後餘生般,心有餘悸的站起身來。
一路往聽竹閣走去,雪花越來越大,四爺眉眼上都落了薄薄一層。
府里的奴才披着蓑衣,正在掃雪。若是等雪落厚了再掃,就容易化成冰,一上凍更難清理了。
滿院子都是拿着掃帚掃雪的小太監,見到四爺立刻跪地行禮,等人走後,又趕緊爬起來繼續幹活。
一路進了聽竹閣,院子裏的甬路上清理的乾乾淨淨,兩個小太監拿着掃帚站在廊下,看着落了一層就趕緊掃乾淨。
此時剛收了手,一抬頭看見四爺進來,連忙就跪了下去。
四爺也不看他們,抬腳上了台階,徑直往屋子裏去了。
燒了地龍,屋子裏暖融融的,進了門轉身進了西梢間,就看到溫馨身上搭了波斯來的絨毯,正靠着軟枕看書。
「給主子爺請安。」雲秀跟雲玲見到四爺到了,連忙行禮。
四爺擺擺手,就看着溫馨要起身,快步走過去按住她,「不要動。」
「外頭下着雪呢,爺怎麼這會兒來了?」溫馨白着一張臉,側頭看着四爺笑。
那笑蒼白無力透着幾分蕭索,這般強顏歡笑,四爺看的更心疼。
「好些沒?」四爺握着溫馨的手柔聲問她,「今兒個可喝藥了?」
溫馨就皺皺鼻子,靠着四爺挨過去,抓着他的袖子點頭,「有雲玲看着怎能不喝,那藥苦着呢。」
四爺看着溫馨還是一如既往的愛粘着他,心裏總算是鬆口氣,半抱着她道:「良藥苦口,太醫說了,這藥喝上半月才好。」
「那怎麼成?」溫馨驚訝的抬頭,「年節里吃藥不好。」
四爺就皺起了眉頭,「有病自然要吃藥,你信那些勞什子做什麼?」心裏打定主意,要讓蘇培盛給聽竹閣的人緊緊弦,不能由着溫馨的性子來。
「年頭吃藥,一年運氣不好。」溫馨輕聲說道,「我若是總遭晦氣,帶累了爺怎麼辦?」
「胡說,爺是真龍之子,福澤深厚,自會庇護着你。」四爺是真的不高興了,握着溫馨的手不由一緊。
兩人說了好半天的話,也不聽四爺提及李氏的事情。
溫馨就知道了,王德海不死,李氏收買他的事情就沒完。
人死如燈滅,就算是李氏指使,溫馨也沒法子了。
四爺護着李氏,不過是因為她現在懷着身孕即將生產,可她還是有些心寒。
只如今她根基太淺,若要報仇,就不能被四爺厭惡。
她心裏是很難過的。
「等來年開春暖和了,我帶你去溫泉莊子上住半年。爺仔細問過了,太醫說有溫泉溫養更相宜。你的身體會好起來的,別擔心。」
溫馨聽着這話,心裏又酸又澀。
你待我這樣好,卻還是要護着李氏。
縱然知道李氏是四爺現在活着的所有孩子的娘,肚子裏還有了一個,不能動她,可溫馨還是憋了口氣。
「好啊,我以前跟着阿瑪在任上的時候,家裏也買了個帶小溫泉的莊子,我額默也時常帶我去莊子上小住。」
四爺看着溫馨提及以前的事情,笑的那麼開心,心裏就越有種憋悶的憤怒。
李氏那裏不能動,他現在處置她,就怕她動了胎氣,這一胎有個好歹。
可他看着溫馨就這麼信任他問也不問一句,就有種濃濃的愧疚湧上心頭。
他知道,自己委屈了她。
四爺表達愧疚的方式也很直接,流水般的好東西送進了聽竹閣。
錦緞、首飾、擺設聽竹閣這裏收東西收的雲秀幾個都腿軟了。
可看到自家格格面不改色的樣子,她們又覺得自己沒出息,這就嚇到了!
一直到年關,四爺一直留宿聽竹閣,別人縱是有不高興,這個時候誰又敢出頭說什麼?
「明日爺要帶着福晉跟側福晉進宮,你若是悶了,就找人來說話。」四爺看着溫馨說道,猶豫一下,就道:「你父母不在京里,不若叫你太太跟阿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