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赫淵人搖了搖頭,「若是小道人執意阻攔,殿下就不會去了?」
夏天勤愕然,半晌才跌坐在椅子上,渾身的怒氣跟着消散了些。的確,若是青赫淵人阻攔,他也會去試一試,若不然這心裏總歸是不甘心。想到此,他不由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來,望着青赫淵人,「那依道長看,本太子現下要準備些什麼?」
青赫淵人嘿嘿一笑,大喇喇的坐到夏天勤對面,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擦了擦沾濕的鬍子,搓了搓手指。
夏天勤見他這副模樣,禁不住咬牙,拽下腰間的錢袋,從裏邊取出一錠銀裸子扔到他手裏。青赫淵人連忙接過,放到嘴邊咬了一口,當即眉開眼笑,「殿下莫氣,小道人這有一計。」
「說。」夏天勤雖然厭惡他的貪婪,可看在他所出計策的確十分有效,且這樣的人,越是貪婪越好控制,他用起來也放心,總比夏盛卿那等人強。
青赫淵人將銀子塞到袖子裏,「太子殿下,德妃娘娘殞命,您便是無根之人,蓮妃娘娘剛剛失了七公主,必然十分痛心,您若是願意轉到蓮妃膝下,想必蓮妃娘娘定然會用心輔佐殿下。只是此事,殿下還要同宰相大人商量好,莫要讓宰相大人誤會了。」
夏天勤面露難色,若是他年歲尚輕,轉由蓮妃撫養也無不可,可他這樣大的年紀,母妃剛去世,就轉去蓮妃膝下,未免叫人瞧不起。
青赫淵人看出他的猶豫,咳嗽一聲,「太子殿下,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只是一個幌子,蓮妃未必會答應,只是殿下如此說,蓮妃必不會再懷疑殿下的誠意。」
聽到他這番話,夏天勤才點了點頭,收回心頭的抗拒。
夏天勤剛出府,夏盛卿就從蓮妃宮裏回來,得知夏天勤來過,忙前去尋夏子衿,推開門,就見她正拿着繡品刺繡,不由一愣,隨即上前,扶着她站起,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確定她平安無事,一根頭髮絲都沒有少,這才鬆了口氣。
夏子衿噗嗤一聲笑起來,擱下繡品道「你怎麼了,這樣慌張?」
「我聽管家說,夏天勤來過了?」夏盛卿轉而望着她,「他可有傷着你?」
「盛卿,這兒是駙馬府,他就是氣瘋了,也不敢對我動手的。」夏子衿拍了拍他的手背,「倒是你,這樣急匆匆的,就是為了來確認我平安無事?」
「那是自然。夏天勤此人陰險狡詐,他好端端的,突然來拜訪,定然沒安好心。」夏盛卿一想到此前夏天勤處處刁難她,甚至利用夏子衿的性命來威脅他,眼底就禁不住划過一抹冷光,「日後他若是再敢過來,你只管叫管家打發了他。」
夏子衿不由笑出聲,怎麼說,夏天勤也是大萊的太子,到了夏盛卿嘴巴里,竟然這樣不堪。恐怕這世上也只有他一人敢這樣敷衍夏天勤了,夏子衿點了點頭,「好好好,我的九千歲大人。」
夏盛卿見她出言調侃自己,禁不住麵皮一紅,撇過臉去,「子衿,我」
「我知道。只是盛卿,如今父皇疼寵我,就算是夏天勤真的對我圖謀不軌,也得有那個膽子,更何況,就算他敢動手,不是還有真文真武在我身邊待着,總歸不是讓我吃虧的。」夏子衿見他面露焦急,似是擔心自己沒聽進去,不由打斷他的話,認真道。
見她提到真文真武,夏盛卿不由默認,嘴角抽了一下,心底就滋生出了些嫉妒來。然而片刻後,他那點子不甘心就化成了愧疚,若非他當初縱容憶漣,夏子衿也不會向榮遇尋求幫助,真文真武也不會過來了。
說起來,這些還要怪他自個兒。夏盛卿眸光暗了暗,勉強扯出一絲笑來,「話雖如此,可你還是要多當心些。」
夏子衿抓過他的手掌,重重點頭,剛準備說話,就聞到一抹極淡的香味,她鼻子動了動,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望着他,「盛卿,你剛剛去哪裏了?要是你在府里,我也不用花那麼多力氣去同夏天勤說話了,倒叫我噁心的飯都吃不下了。」
瞧着她笑盈盈的樣子,夏盛卿禁不住伸手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下次為夫定然早些回來,晚上叫人多準備些你愛吃的,多少用一些,免得傷了自個兒的身子,為夫可是要心疼的。」
夏子衿面色一紅,見他避開自己的問題,暗自嘆了口氣。夏盛卿身上的香味正是此前明聖帝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