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
但聽那男子壓低了聲音呵斥她道:「別這樣稱呼,萬一隔壁住的是武林中人,我身敗名裂了對你們也沒啥好處!」他的警惕性很高,看樣子或許真能聽出點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放心吧,隔壁住的是個書呆子,拿街頭的混混都沒有辦法,怎麼可能是武林中人?」夜顏那語氣里滿是對文瀚的瞧不起。
「你說是方才堂里那書生?可他身邊的姑娘一身外族衣服指不定是漠幽宮的呢!」
夜顏一聽這話更是笑開了:「我說戚掌門,又不是所有到中原的外族人都是漠幽宮的,您就別草木皆兵了,再說您有見過漠幽宮的人被幾個小混混追得滿大街逃命的麼?」紫凌聽到此處忍不住看了看身旁的文瀚也暗自樂了,真的,若不是半路殺出個他,自己或許一輩子也嘗不到這種被小混混追得滿世界亂竄的滋味。
那男子估計想了想也覺得夜顏的話是有些道理,稍稍放下了心:「說吧,你們找我做什麼?」
「聽說你們川隴六派五月初十在cd青城山有個集會?」
「你們消息倒還挺靈通。」那男子冷笑了一聲,語氣聽着對夜顏並不是那麼友好。
「那當然,我們水月閣的眼線遍佈中原,想背地裏跟我們耍什麼花招那是不成的。喏,你到時候把這個投到他們的水井中。」紫凌猜夜顏話里的「這個」十有八九應是毒藥、迷藥這類的東西,心裏不由得暗暗罵了句「卑鄙」。
果然,那男子隨即厲聲拒絕道:「荒唐!把這下井裏,這不連我們天水門的人也一起搭進去了麼?」聽到這裏,紫凌才終於知道原來這人便是天水門的掌門戚巍。
「你急什麼?這藥不過就是暫時讓大家內力盡失了而已,又死不了人的。」
「胡扯!大家都盡失了內力,那還不是任由你們宰割?」
「宰割何至於?只要你們乖乖聽話,不僅性命無憂,甚至有數不盡的好處。」夜顏試圖再次說服戚巍。
可清醒的戚巍並不進她的圈套:「呸!你們水月閣做事向來不擇手段,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好處?」
「戚巍!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脾氣向來不好的夜顏很快就失去了耐心,但聽她威脅戚巍道,「雲磯子可是為了保住你而丟了性命,你總不想我們在六派集會上把你十三年前的那件醜事抖露出來吧?你可想清楚,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身敗名裂的事,勾結西夏截殺柔蘭汗這樣的罪名,恐怕你們整個天水門都要保不住了!」
「你們!」隔着牆紫凌都能感覺到另一頭戚巍的怒氣,可他似乎一點辦法也沒有,「你必須保證我們天水門所有人的太平!」
「我說了,只要是聽話的人,什麼事也不會有!」
「這種下三濫的事,下次不要再找我!」這話落下,紫凌便聽到了摔門而去的聲音。
「天水門,戚巍?」紫凌口中輕輕念叨着,嘴角不由自主地浮出了一絲笑意,這夜顏與戚巍對話讓她的心情一下暢快了不少,這些年來她一直在苦苦探查烏鞘嶺一役的真相,鄯州這頭與賈佚死磕了這麼久一點進展也沒有,而川隴門派這頭原以為雲磯子一死就斷了所有的線索,想不到在這裏竟無意又有了新的突破,或許這就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