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歌說着,轉過臉來看向桓生,見他也看着她,像是在探索她眼裏的東西;直覺自己將那日之事如此坦誠脫口,尚有一絲尷尬。
「姑娘為何又要答應嫁我。」
瑾歌聳了聳肩,攤手道:「我?我當然不是因為那個,只是,我……我還有別的選擇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渝州城內什麼口碑,我娘還說呢,這渝州城的媒婆,都每一個不敢跟我說親的。」
桓生斂眉一笑:「呵,在下同姑娘一樣。」
一樣?怎麼可能一樣,分明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你這說得能再瞎一點嘛,我能信?溫素他們家門檻都快被踏破了,同樣,你家門檻能好?」
「哈哈,」桓生被瑾歌這一番話逗得大笑不已,這還是瑾歌第一次見他笑得這麼大聲,也是最自然的笑容。
「無人上門說親是因為自小爹娘就為我定下了娃娃親。」桓生說着看向瑾歌,似有意指,復侃笑道:「故而,我家的門檻尚且安好。」
「你定了娃娃親?那你還……」瑾歌剛要說既已定親為何還答應與我家結親,隨後才反應過來,「喔。你說我啊……」
「嗯。」
原來如此,原來是因為自小定下的親事,難怪他無話可說。
啊,瑾歌這才回想起爹娘不時談論的話題,原來是這事,難怪自己早已及笈,爹娘這幾年卻不見焦急……
好不容易擠到城中路口了,馬車實在擠不下去,二人便決定下車步行而去,正好逛逛街市,這人來人往的,可是熱鬧非凡。
瑾歌一下車來,眼珠子就忙得轉不過來,左右不斷張望,也不怕脖子扭下來。
「你要不要放花燈?」桓生提議道。
「好啊!」瑾歌立刻附議贊同,蹦跳着竄到花燈攤前,認真的琢磨着選哪些。看着她的背影,桓生不禁想到那些關於瑾歌的傳言,以及這段日子的相識相處。
世人只傳言她性子野蠻粗魯,對之聞名生懼,豈料她不過是一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並非她愚鈍,只不過許多事不願深思。
瑾歌選好花燈,轉身想問桓生,這一轉身,差點被一個黑影撞個滿懷。嚇得她猛地後仰,還未定睛看去,那人影就快速的擠入人群,消失在了瑾歌的視線中,當瑾歌回過臉不再理會,朝着桓生的方向看去時,卻見桓生正在同幾人說話,看樣子客客氣氣的,十分拘禮。
「柳桓生,你喜歡這個嗎?」瑾歌走近桓生,遞上花燈,小聲問道。
桓生看了看,朝她溫柔一笑,「好。」
這一笑,可驚呆了一旁的幾人,紛紛仔細打量起瑾歌來。
桓生本就鮮少出門,與人交際,更別說,曾幾何時,見過桓生與女子來往?
平日裏,瑾歌鮮少穿女裝出門,所以能認出她的本就不在多數,更別說這些儒家公子們,對瑾歌的認識都只存在於隻言片語的談論之中,不曾見過的人,甚至還以為瑾歌長得人高馬大,壯如男子。
「這位姑娘是?」
二人已經定親,名義上已算是未婚夫妻,桓生剛要介紹,瑾歌就幫他答了。
「薛瑾歌。」
「嗷,薛小姐……薛?」
「薛瑾歌?」
「哪個薛瑾歌?」
幾人一時驚訝,着實難以將眼前這個嬌小玲瓏的女子與傳言中的薛小霸王聯繫在一起。
瑾歌耐着性子解釋道:「城東薛府,薛家瑾歌。這渝州城內沒有第二家姓薛的了,薛家也就我一獨女。」
「額……」幾人看看瑾歌,又看看桓生,拂袖擦着冷汗。
柳桓生和溫素走在一起,可謂渝州佳話。
這柳桓生跟薛瑾歌走在一起,簡直無法想像啊……
看着幾人打量的眼神,聽她說完身份,一個個都微撤了半步,笑容也僵住了,瑾歌微微皺眉,緊了緊抓着花燈的手。
桓生不再同他們過多言語,揖禮告辭,便拽着瑾歌走了。
就這樣,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一把抓着她的手腕,拉着她一直往前走。
身後的兩個小跟班聽竹和阿松都驚呆了,少爺竟然拉了小姐的手,這要是回去告訴夫人,她們又該偷着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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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芳心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