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氣活現地在車站官員們面前耍了一通威風之後,阿爾貝才好像稍稍消了口氣,這才帶着夏爾走出了車站。
他們沒有走多遠就在車站附近找了一個餐館,然後直接就走了進去,點了一些菜,而且如阿爾貝所願的那樣,點上了一些葡萄酒。雖然這種餐館的酒,質量肯定不會太好,不過這兩個年輕人也倒並不在乎這麼多。
在侍應離開了之後,夏爾將酒輕輕地倒入到自己的杯子當中,然後十分關切地看着阿爾貝。「我的朋友,你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老實說我完全看不懂。」
「看不懂什麼呢?」阿爾貝接過了他手中的酒瓶,然後也給自己倒上了酒。
此時此刻,他倒是十分平靜,一點兒也看不出剛才那個大發雷霆的人就是他。
「我都鬧不懂你是不是在發脾氣了……」夏爾抬起了酒杯,「一般來說你不會為了個錢袋這麼生氣吧?就算真的生氣了,那為什麼又突然說要把那個小子好好地帶過來?剛才的你實在太奇怪了。」
「我心情不好找人撒撒氣不好嗎?」阿爾貝微笑了起來,然後也抬起了酒杯。
兩個人的酒杯輕輕地碰了一下,發出了清脆的交鳴。
「那麼何必搞得這麼麻煩呢?」夏爾喝下了一口酒,任由酸澀的酒液順着自己的食道流下,「把錢袋找回來不就行了嗎?非要把人帶過來……難不成你還真打算把他的頭打個開花?」
「我剛才倒是真有這個想法,不過後來我改主意了。」阿爾貝聳了聳肩。「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用法。」
「更好的用法?」夏爾又喝了一口酒,同時疑惑地看着對方。
「我剛才說過了啊,我要把這個小孩給帶過來。當我的隨從。」阿爾貝低聲回答。
「所以我才覺得莫名其妙啊,為什麼?」夏爾繼續追問,「就算你卻隨從,也沒必要從這些小賊裏面找吧,以你現在的收入,什麼人不能請?」
「可是……」阿爾貝的聲音放得更加低了,「其他人當隨從。就沒辦法給我們當獵犬了啊?」
「獵犬?」夏爾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這又是什麼意思?」
阿爾貝先看了看旁邊的人,確認沒人能聽見之後。重新將視線轉回到了夏爾身上。
「夏爾,我們不是十二月十日會的成員嗎,總統就需要我們給他壯壯聲勢呢?既然這個組織需要壯大,我看也只有從那些幫派分子入手。」
嗯。從邏輯上看倒也是沒錯。路易-波拿巴想要篡權就需要大量打手走卒,不管是白日下的政客和軍人,黑暗地帶的幫手同樣不可或缺。
為了讓這個十二月十日會這個號稱只效忠於他的組織發展壯大,客觀來看,盡最大努力吸納那些有活力的民間團體也是應該的。
「要找幫派分子,我個人雖然認識一些人,但是還是遠遠不夠的,因為我並沒有過於牽涉到他們裏面。所以不太明白裏面的全貌。所以我打算找一些熟悉幫派的人當幫手,作為我們的獵犬把他們一個個都揪出來。然後要麼讓他們成為我們的人,要麼乾脆不成為人。我今天就想先試試看,看能不能先讓那個小鬼來當獵犬……」
夏爾聽完了阿爾貝的盤算之後,微微沉下了眉頭。
聽上去倒是不錯的主意,不過……
「阿爾貝,你是認真的嗎?」夏爾吃驚地看着阿爾貝,連聲音都不自然地拉高了。「不要發瘋!」
「呃……夏爾,你這是什麼意思?」阿爾貝對夏爾的反應有些吃驚,「難道的主意不好嗎?」
「好啊,當然好了,好極了。」夏爾冷笑了起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麼好的主意,一直都沒有人去執行?」
「嗯?」阿爾貝微微睜大了眼睛。「說起來這個也倒是挺奇怪的,我想得到的,你們應該也想得到才對啊……」
「那是因為,這種事吃力不討好,幹得越賣力,就越有可能成為棄子。難道在發跡之後,我們的波拿巴陛下會承認自己是個流氓頭子,幫會首領?別傻了,阿爾貝,他肯定不會的。」夏爾關切地看着好友,耐心地解釋着,「在這種事情上,你為了他做得越多,你身上就沾得越髒,越讓人想要一腳踢開;你的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