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好好睡了一覺的夏爾精神振奮,他和平素閒下來時一樣,一個人坐在小會客室里,而他的旁邊擺開了棋盤,每一隻棋子都被放上了棋盤,整裝待發。
不過,在今天,他並非是無事可做。
夏爾拿着一本《法蘭西年鑑》的人名附錄,找到了有關於元帥的記載。
「奧拉斯-塞巴斯蒂亞尼-德-拉波塔伯爵,出生於上科西嘉的拉波塔,在他年輕的時候加入法國革命軍隊,後成為拿破崙-波拿巴皇帝的支持者和追隨者。在1801-1802年期間,他在土耳其、埃及和敘利亞任拿破崙第一內閣的外交使節,1806-1807年間任駐他曾擔任法國駐君士坦丁堡大使。百日復辟的時候,他再次回到了拿破崙身邊。在國民自衛隊裏擔任將領。1815年波旁王朝第二次復辟後,由於受到牽連,他一時被迫告別了政壇和軍界,直到1819年,他代表科西嘉島出任法蘭西眾議院議員,在1824年的立法選舉中他失去了議員資格……
…………
在七月王朝建立後,他曾任海軍部長、外交部長等職位,隨後的幾年裏,他還曾擔任法國駐兩西西里王國(1833-1835)和倫敦大使(1835-1840),在1840年,因為多年來的功勳,他被路易-菲利普國王授予法國元帥頭銜,然後他即從政界退休。」
讀完之後,他開始消化獲得的信息,然後抬手移動棋子,一邊下着棋,一邊腦中按部就班地思考着。比委託人的委託更重要的是,思考委託人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
「毫無疑問,這位元帥先生雖然已經退休,但是在政界也曾佔據過高位,肯定有無數的關係和朋友,如果他對自己女兒的死亡有疑問的話,他至少可以去找找政府警務部門,他為什麼要來找我們?」
不長的時間內,夏爾的腦中閃過了多種猜測,然後自己站在中立客觀的立場上,對這些猜測予以評估和計算,這是他的一種習慣。
「是陷阱嗎?」「不,如果真的要對付我們,沒必要繞這麼大圈子。」
「看來真的只是個人請託了。」「但是為什麼要找我們?」
「大概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
各種想法交織,但是夏爾仍舊找不出什麼頭緒來。不過,正如老侯爵所考慮的一樣,只要不是有意的陷阱,就有必要盡力去完成老元帥的請託——雖然已經退休好幾年了,但是以元帥曾經的地位,在政界和軍界仍舊會有一定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如果能把他也拉進來,對波拿巴派的謀劃絕對是一個極大的利好消息。
夏爾從其他人那裏打聽得知,元帥的獨生女兒范妮,於1824年10月28日成婚。夏爾繼續翻查人名錄,很快就找到了普拉斯蘭公爵世系的名錄。
「塞薩爾-加百利-德-舒瓦瑟爾,生於1712年8月15日,卒於1785年11月15日。卓越的軍人和外交官,在路易十五時代名望卓著。青年時代即加入軍隊,因勇敢和善於指揮而慢慢升任至陸軍中將,在1761-1766年間歷任了舒瓦瑟爾公爵內閣的海軍大臣和外交大臣職位。1763年,他成為法蘭西特命全權大使,參與了巴黎和約的簽訂,為七年戰爭的結束立下了功勳。
為了表彰他的功績,路易十五國王陛下欽封其普拉斯蘭公爵,他成為第一代普拉斯蘭公爵。舒瓦瑟爾-普拉斯蘭世系由此確立。」
【此人,和前文第十二章裏面所提到過的路易十五時代的名相舒瓦瑟爾公爵是同宗從兄弟的關係。】
夏爾看完了對初代普拉斯蘭公爵的介紹之後,略過了後來他的幾位直系子孫的介紹,直接翻到了當今現任的舒瓦瑟爾-普拉斯蘭公爵的名錄下。
「夏爾-洛雷-雨果-德-舒瓦瑟爾-普拉斯蘭,現任普拉斯蘭公爵。由於大革命的風暴,前任普拉斯蘭公爵夏爾-雷納特曾流亡國外多年,後在拿破崙掌權之後才回歸法國。其長子夏爾-洛雷於1804年6月29日出生,1821年他承襲了普拉斯蘭公爵爵位。
1824年10月18日,普拉斯蘭公爵與舊帝國時代的將領奧拉斯-塞巴斯蒂亞尼-德-拉波塔伯爵之女范妮-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