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與神魔二族統領打過招呼,王月瑤這才轉向史思明,道了個萬福:「小侄王月瑤,見過思明伯父。」
史思明這才想起對方是誰:「你是劍州兄的千金王月瑤?」
「正是小侄。」
史思明比王劍州虛長了幾歲,對於王月瑤而言的確可稱得上一句「伯父」。但想到對方身份,加上彼此間如今已是敵對關係,他也不敢有半點大意,只拱了拱手:「天星賢者,思明在此有禮了。」
「月瑤乃是晚輩,當不得伯父此禮。」王月瑤仍舊謙遜,不改方才態度,「不知道伯父大軍是否已集結完畢,做好了與血海一戰的準備?」
雖說王月瑤仍舊是一派恬靜,但此言一出,面前三軍之首皆是略感冷意。當下初雲、尤殘已不動聲色地將史思明父子護在身後,以防對方突襲。畢竟面前女子雖說不善爭鬥,但也有着實打實的主宰境界,要將他們盡數留在此地,充其量也只是多費一點力氣而已,卻也並非無法做到。
見初雲、尤殘如此戒備,王月瑤倒也沒有響應他們的打算,掩嘴輕笑過後,又再說道:「各位還請寬心,血海行事向來不喜拐彎抹角,戰場之事自然會放到戰場之中解決。今日月瑤現身,只為向史元帥松下戰書:五天之後,城下一戰,如何?」
「五天?」
史思明聽罷,眉頭輕皺。他如今麾下雖號稱十五萬大軍,但畢竟是從各處調派而來,相互間魔盒仍需一點時間。王月瑤如今給出的時間正好是他預計的練兵結束之日,當下大感鬆緩同時,又為天星賢者對己方的了解之深感到陣陣忌憚。
然而初雲、尤殘卻沒有史思明一般心如亂麻,反倒是看出了另一個重點所在:「這麼說來,聖者靈胎將在五天後降生。」
「神魔二族到來,不外呼是為了靈聖血脈而已。既然靈胎降生在即,我們自然也不能讓各位白白浪費時間。」王月瑤目光瞄過初雲、尤殘,「只是屆時神帝、魔尊兩位主宰仍未出關,只怕他們會就此錯過這場大戰吧?」
「沌主心意,我等定當告知神帝、魔尊。」
「如此甚好,月瑤另有要事,便不在此奉陪了。四位,還請隨意。」
王月瑤說罷,也不見她有何動作,絕世佳影已逐漸消散於四人面前,仿佛從未出現。
「呼……」
直至天地主宰氣息盡數消散,初雲、尤殘這才深深吁出一口濁氣,拭去額上冷汗。旁邊史朝義見到他們這如釋重負的模樣,不覺心下又是揣測:「能讓神魔二族亦戒備至此,天星賢者……王月瑤究竟得了什麼機遇?自身修為又到了什麼駭人境界?」
簡單兩個疑問一閃而過,隨即便為史朝義帶來一陣挫敗感覺。
「我自年幼之時便隨父親東征西討,經歷大小戰局不下數十場。如今雖未達到而立之年,已是軍中參將,與同輩眾人相比,學識見聞甚至地位皆遙遙領先。沒想到在那肖寒意與王月瑤面前,居然如此不值一提,實在可笑、可嘆。」
這裏史朝義獨自沮喪,那邊史思明與初雲、尤殘則是另有所議。畢竟面前景象雖匪夷所思,但也不存半點虛假。如今燕軍眼前便只餘下強攻血海這條道路。只是,此路雖是直接,但也並非什麼簡單之事。
絕影殺星凶名遠揚,連擁有數萬之眾的神魔聯軍亦不敢大意;一念千斬、判生定死實力之強,已令神帝、魔尊分身乏術;如今燕軍對手幾乎可確定是狂濤、暴雨二堂。但後者乃是血海百年根基所在,又豈是尋常敵手?或許燕軍如今可憑數量優勢與他們拼個旗鼓相當,但若李唐各部若趁此良機在後方展開何謂,莫說這十五萬燕軍能存活多少,只怕連他們父子也要埋骨於此,再無半點生機活路。
何況血海之中,還有那剛剛現身於自己面前的天星賢者以及同樣深淺不明的盧國公正在虎視眈眈?
初雲見史思明臉色陰沉,當然知道他心中顧慮,當下開口說道:「史元帥你不用擔憂。我們既然與貴部聯合,自然也會保你們無後顧之憂,如今仙妖二族已在四周警戒,雖是可抵禦唐軍對你們進行的滋擾。」
「哦?」
與神魔二族共同進退多日,史思明已知道天地之廣,並非只有他們凡人而已。諸天神魔、世外仙妖亦與他們一般,是這芸芸眾生的一部分。此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