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陰暗，殺戮凶戾，天堂光明，祥和瑞生，兩者截然相反，怎可混為一談。」
「這小子分明就是在胡言亂語，什麼天堂地獄，狗屁不通。」
木筏上響起一陣嗤笑之言，在他們看來，喬楠就是在胡言亂語。
神域海中瀰漫着陰森氣息，隱隱有鬼哭神嚎之音，亂人心神，宛若九幽地獄，豈會看到天堂，簡直是無稽之談。
兩位城主也都望向喬楠與擺渡老叟，能夠讓老叟主動開口說話，倒還是第一次。
早就有傳言，這擺渡老叟或許知道神域覆滅的原因，當初的神域，萬宗林立，各種古老道統隱蟄，何等昌盛。
卻因一場大戰，神域覆滅，無數道統在大戰中被毀，至於原因，也早已被遺忘於歷史長河中。
在聽到喬楠的回答後，擺渡老叟一言不發，如往日般沉寂，似乎對喬楠的答案嗤之以鼻，撐着木筏，朝着大海遠處駛去。
看到擺渡老叟如往日般沉默，只顧着撐船擺渡，再不言其他，兩位城主暗暗嘆息，不禁一陣失望。
本以為老叟突然開口，是看中的喬楠，需要送他一場造化，畢竟老叟在神域海擺渡多年，對這裏的一切，應當瞭若指掌。
九城盛會，之所以百年一次，並非是百年內無天驕湧現，而是這老叟，每百年擺渡一次，渡往來的天驕。
早就有猜測，這擺渡老叟，或許是在為曾經失落的道統，尋找適合的傳人，才會在此擺渡，這也是九城盛會故意定在破敗神域的原因所在。
但似乎，從未有人能夠令擺渡老叟滿意，而他依舊充當着擺渡人的角色，在神域海中擺渡往來，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或許喬楠的答案，並未令擺渡老叟滿意，但他所言，卻是自己真實感受，他在這地獄海中，感受到一絲極致的生的希望。
生之極致便是死，死之極限便是生，看似矛盾的存在，何嘗不是相互依存。
一路無言，木筏行駛在地獄海中，如一支離弦的箭，速度極快，勢如破竹，絕塵而去，將海面的陰雲慘霧，一分為二。
在地獄海上，仿佛沒有時間的概念，或許是時間對這裏格外恩賜，將這地獄海遺忘於腦後。
他們在這木筏之上，早就不知待了多久，或許百年，或許只是一瞬，只知道，在木筏之上，每時每刻都在遭受着折磨。
雖說辟邪庚木令得地獄海中不滅的陰靈，根本靠近不得，但鬼哭神嚎之音，從未斷絕於耳，折磨着十二宮經，心神不穩者，一旦十二宮經失守，恐怕將喪失理智。
甚至已經有人心志不堅，精神力抵抗不住，眼眸隱隱有股暴戾之氣在涌動，仿佛正處在瘋狂魔怔的邊緣。
而這擺渡老叟，能夠在地獄海存在多年，依舊風輕雲淡，僅是這份定力，該強大到何等地步。
「下船吧！」
不知何時，擺渡老叟突然出言，眾人這才睜開眼眸，發現眼前出現一座龐大的島嶼，沉浮在地獄海上。
就仿佛是一座仙島，鎮壓着地獄海，周身繚繞着聖潔光芒，令得陰戾之氣迫近不得。
這裏就是他們的目的地，傳說中的望古神域，曾經萬古道統宗門林立的一處聖地。
眾人朝着擺渡老叟一陣抱拳，便毫不猶豫，朝着岸邊遁去，多待一刻，身心都倍感煎熬，說不定什麼時候，十二道經便會失守。
一群人皆是有些不適，饒是以厲絕天、皇甫端之流，聽着一路的鬼哭神嚎，臉色都微微有些變化。
倒是喬楠，一臉的輕鬆，未受絲毫影響，不禁令人嘖嘖稱奇，就連祝辭天都多看了一眼。
他們只知道，無憂城第一天驕是皇甫端，也是唯一需要注意的存在，卻沒有想到，除了皇甫端，竟還有值得注意的高手。
這倒不是喬楠的實力強絕，遠勝於厲絕天等流，而是喬楠體內經脈早就崩斷，與肉身徹底融合。
想觸動他的十二道經，除非將他身軀徹底摧毀，否則，根本撼動不得分毫。
將這些渡過地獄海，擺渡老叟便撐船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略帶深意的望了喬楠一眼。
「謝城主，既然到瞭望古神域，便先行告辭，待神域城再見。」
祝辭天拱手朝着謝城主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深意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