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梅花三弄

    一覺醒來,不知怎麼得,呂不鳴反而睡不着了。同房的令狐沖卻是睡意正酣。也不知此時是幾更天,索性披衣而起,推門出了房間。

    月上中天,將四下里照得一片清亮。呂不鳴抬頭看了看天色,判斷大概在三更天左右。正是十五,月圓如盤。想到此節,呂不鳴卻起了興致。想看一看,月夜下的梅關古道。

    客棧建在山丘的半坡之上,二人所住的正是客棧深處的一角,四處被樹木遮擋,視界狹窄。遠不如正院。不過他記起小丫鬟和掌柜的話語,不便向正院而去。他看到院牆有一扇閂上的角門。他打開角門,看到門外一條斜斜的小徑,仿佛是向山丘上而去。

    伴着秋蟲低鳴,呂不鳴信步踏階而行,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山丘之上。丘頂之上,看似隨意散佈着幾十株大小高低不同的梅樹,梅樹中間卻有涼亭一座,涼亭之上用梅花古篆寫着「暗香」二字。

    呂不鳴望之心中一喜,正要向前行去。卻聽得涼亭的前面,丘頂的另一端。傳來女子低低的哭聲。哭聲嗚咽壓抑,聽得讓人心酸。

    呂不鳴不想多事。正想抽身悄然離開。突然聽得不遠處的梅林中傳來一聲低沉而悠長的嘆息。呂不鳴立時為之一驚。以他現在的武功修為,當為武林中的一流境界。不想有人站在他幾丈外,他竟然沒有發覺。此人絕對是高手。

    此時梅林中人也是心有所屬,並沒有發現隨後上山的呂不鳴。

    半晌後,那名女子漸漸停止了哭泣,隱約聽着她在禱祝些什麼。隨後,洞簫聲嗚咽響起。呂不鳴探頭聽真:正是「梅花三弄」。

    簫聲起始頗為柔弱低沉,如哭如泣,似是追憶逝者,自傷已身;隨着曲子漸入中段,簫聲漸而清爽起來,隱隱傳來敲金擊玉之聲;至末段,清秀之聲如月上枝橫,迎風灑玉;竹松長伴,梅落梅開;香從風裏去,影向月中來。最後,簫聲如似幾處散板,悠然而止。正是餘音裊裊,回味無窮。

    多年來,呂不鳴在苦練武功的同時,學自劉正風的琴藝也沒有丟下。他自是聽得出,吹奏之人的樂曲造詣之深,簫聲哀之不傷正得樂道之三味,曲中迎霜傲雪之意,令人肅然起敬。曲為心聲,這真是一位可敬可佩的奇女子。

    一時竟然忘了形。不由得撫手贊了一聲「好!」


    那女子自是心悲亡母,自嘆已身。突聽得一聲好,自然吃得一驚,匆匆離去。

    呂不鳴這時才發覺莽撞了。想道聲歉,卻不知從何說起;想要阻擋,又覺得十分的不妥;自己也覺得尷尬了。渾然忘記了自己身邊不遠處還有一人。

    梅林中人頗為惱怒。一是怒自己沉浸在樂曲中沒有及時發現丘頂之上有人再來;二是怨惱呂不鳴這個不速之客的冒然打擾;三是恨這世道造化的弄人。見那女子匆忙下山,冷哼一聲,便隨之而去。

    呂不鳴心中默默品味着那女子吹奏的「梅花三弄」良久,一時間竟有些悵然。聽得四下一片安靜,便覺得再上丘頂也沒有什麼意思,便轉身沿着來時之路下山了。

    山丘本就不高,小徑雖然蜿蜒,不久便見到角門就在眼前。直覺此行不虛的呂不鳴收拾心情,就要返回住處時。只聽得身後傳來一陣風聲,呂不鳴便知有異,暗自提防。

    一個瘦削的身影如同一隻飛鶴一般,掠過梅林,「嗖」地落在了呂不鳴身後一丈之外。冷哼一聲道:「小子,慢走。」

    呂不鳴聞言轉身,只見來人一身青黑儒衫,四旬年紀,身材清瘦,頜下三縷長須,神情儒雅,臉色冷硬。「不知前輩有何見教!」

    「有膽的,隨我來!」說着,來人轉身向丘頂而去。

    來人如此明白的邀戰之舉,呂不鳴心知來人便是梅林中人,怕是存着教訓自己的心思。藝高人膽大,加之對於自己在丘頂的莽撞之舉很有些不好意思,呂不鳴也隨之而去。

    不多時便來到丘頂一側的空地上。來人停了下來,對着呂不鳴冷喝一聲:「小子,接招。」說着,左手五指張開如鷹爪向着呂不鳴面部抓去,途中突然合指如鶴嘴,向其右肩肩井穴點去。招法輕盈,變幻多端。

    來人一出手,呂不鳴便知此人武功怕不在自己之下,卻是個勁敵。沉肩扎馬,一式破玉拳,勢大力沉,中宮直進。拳勢如高山聳立,中氣端正,已有幾分宗師風範。

   



第二十七章 梅花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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