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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呂不鳴一直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雖然是同在一條船上,能少見面就少見面。
一路上,他拘束住令狐沖、虎千哮,在船上的行動儘量與那兩位舉人老爺叉開,與他們遇到了,也只是遠遠點頭示意,從不交談。
好在那兩名舉人老爺倒是刻苦,整天躲在房間裏讀書寫字,連吃飯都在房內,只有一早一晚二人相約到甲板上轉一轉。
他們的下人、書童倒是經常見面,與呂不鳴等三人也是疏離的很,以自視甚高的態度和目光看待這船上所有的人,常常支使着吳老闆忙這忙那。
船行幾日,相安無事。令狐沖放心了許多。自從乘舢板追逐福船於海上,暈船暈得一塌糊塗,他就對乘船有了陰影。雖說內陸行船,平穩的很,他第二天就適應了,暈船的反應小了許多,這些天以來,心裏還是有些發虛。走路都是輕手輕腳,沒事就躺在床上不動彈。
反觀虎千哮倒是精神的很。他本是江南人,對操舟行船自是熟悉。傷口完全恢復後,便活躍了起來,除了睡覺以外,一天到晚就和船上的水手、夥計廝混在一起。呂不鳴見他精神好得很,也就不管他了。
這一日,虎千哮硬拉着令狐衝來到船尾甲板。二人雖說開始有些不對付,但是年紀相仿,脾性相投,這一段時日結伴同行,交情也是日深。
「沖哥,你這樣可不行。咱們到了南京還有更長的水路要行呢?」虎千哮對令狐沖在船上謹小慎微的表現很是看不起。
「我以前沒有暈船的毛病,就是在海上暈的怕了。老虎,你有什麼辦法沒有?」令狐沖也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沖哥,你水性如何?」
「這個,馬馬虎虎吧!沒遇到師父之前,四處流浪,也曾在池塘、河溝摸過魚蝦。」
「那就好辦了。把外衣脫了!」
「做什麼?讓我下水。」
「我聽吳大哥他們說,治暈船最好的辦法就是嗆上兩口水,在江里游一游,熟悉了水性,就不暈船了。」說着指了指正在船尾處的幾名水手。
「行不行啊。這水可是很大啊!」令狐沖將信將疑。
「現在江上沒有風,水面平靜的很。怕什麼,一切有我在呢。快下水。」
令狐沖一咬牙,將外衣脫了。這時虎千哮攬着他的肩膀帶着他來到船舷,一用力便將令狐沖給推到江中。
令狐沖說是有些水性,但是在大江里與池塘里卻是不同。落水之後,措不及防,「咚咚咚」先灌了幾大口冰涼的江水下肚。這下心裏更是慌張,在江水中雙手雙腳拼命掙扎。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只有江水向腹中猛灌,鼻腔被水流封住,兩肺被憋得要爆了一樣,身體直向江底沉去。令狐沖第一次感覺到死亡是如此之近。
這時,虎千哮發現不對了。連衣服都沒有來及脫,一個猛子扎進了江中。
當令狐沖被七手八腳的救起,催吐出滿腹的江水,好半天才恢復了神志。第一眼就看到滿面擔憂的虎千哮,恨的他當面一拳打了過去。
虎千哮沒防着這一招,雖然令狐沖這一拳軟弱無力,可是正擊在鼻子上,哎呀,那個酸爽啊!
又看到令狐沖顫顫悠悠的站了起來,推開眾人,操起一支竹杆,向他打來。嚇得虎千哮掉頭就跑。二人一個追,一個逃,在船上水手、夥計的鬨笑聲中,從船尾追打到船頭。
「別打了,沖哥!」
「死老虎,你出的什麼狗屁主意,差一點害死老子,今天我輕饒不了你!」
「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吳大哥他們說的。」
「老子只知道是你把我推下江的。」
「哎呀!沖哥,你這麼精神,好像不暈船了。」
「是嘛?」令狐沖感覺了一下,雙腳在甲板上蹦了蹦。「真不暈船了。哈哈。」
「我就說嘛,還是有療效的。」這下虎千哮也得意了。
「暈船是不暈船了,你小子推老子掉江里,這筆帳怎麼算?」令狐沖「獰笑」着,手持竹杆直搗過去。
「不要啊!」
「撲通」。虎千哮慘叫着掉進了江中。
最後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