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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顏玉色
本文訂閱比≥50的能正常閱讀, 否則需延遲三日,補足可立看 陳家今日要來客人, 天蒙蒙亮,奴婢們便開始打掃迴廊, 秋日裏晚上掉下許多的落葉,引得她們忍不住發些牢騷。
若是尊貴的賓客也就罷了, 偏偏是浮山縣來的,捲兒揉着手腕, 鄙夷的道:「貪心不足蛇吞象, 每年拿了許多銀子不說, 而今還要上京打秋風, 虧得我們夫人菩薩心腸,這都能忍……倒不知一家大小要住到何時呢,千萬莫學了盧家的親戚。」
小丫頭嘴巴尖刻,不留情面,張婆子聞言皺起眉,那一家三口是來京投奔,可怎麼說都是老夫人的至親,孤兒寡母, 無依無靠,令人同情。她手指點點捲兒:「你而今才學規矩, 實在是晚了, 莫說我忘了提醒, 你是要去服侍那姑娘的。」
上下尊卑如何能分不清?
哪壺不開提哪壺, 捲兒更是不悅,府中有兩位正兒八經的千金不能伺候,要去伺候那鄉下姑娘,也是自己倒霉……不是世仆,她是買來的,能有什麼選擇?不過別人說什麼就做什麼了,捲兒氣得抿緊了嘴。
遠處有個小丫頭與管事傳話:「客人都到門口了,夫人叫您先去迎着,千萬莫怠慢。」
管事得令,忙去吩咐奴婢。
捲兒年紀小,還未分去伺候人,而今第一個主子竟是那寄人籬下的陳家親戚,她惦記自己前途,聽見這話,一拉裙角便是跑去偷看。
垂花門那裏,果然已經站着人了,中間的婦人帶着一雙兒女,一手牽一個。捲兒瞥過去,發現她半舊的裙衫,心想果真是一窮二白,難怪在浮山待不下去要來京都,這等料子便是她們奴婢都不會穿。
倒不知那姑娘……
有幾分好奇,她側過頭。
才入眼的是一襲藕色的羅裙,比那婦人好一些,色澤明亮,衣料上繡着結香花,雪青色的腰帶上,垂着同色的荷包。她的秋衫是丁香紫的,對開襟上的玉蘭花紋比不上府里繡娘的手藝,卻煞是好看,點綴了秋日裏的蕭索。
好奇更深,捲兒目光往上移,這一眼卻是叫她怔住了。
對面的姑娘眉目如畫,肌膚似雪,楊柳細腰俏生生,竟好像是從仕女圖中走出來的一般,與她想像的絲毫不符,哪裏是飢黃垢面,哪裏是粗野平庸……腦中轟的一聲,捲兒瞪圓了眼睛,滿心震驚!鬼使神差,她忙偷偷去看那婦人的臉,女兒生得好,想必母親不會差,誰料映入眼帘的肌膚蠟黃,與那姑娘很是不同,正待細看,卻見她身子一搖,蒼白的唇中赫然嘔出了一口血,鮮艷的如同硃砂。
捲兒嚇得倒退一步,蹬蹬蹬的往回跑。
竟然是個病人!
此前怎麼沒有聽說呢?她一溜煙的走遠了。
母親嘔血,陳瑩心頭焦急,面上卻鎮定的安慰道:「娘,您總說京都遠,而今不也到了嗎?便只等京都的大夫來看一看,他們醫術通天,您這小病很快就能治好。」
女兒的話十分孩子氣,好似這裏的大夫都是神仙,呂氏笑起來,故作輕鬆的拍拍身邊年幼的兒子:「佑兒,你莫哭,聽到瑩瑩說的話了嗎?不是什麼大事,你可是男兒,一定要頂天立地,將來好保護你姐姐!」在她看來,這病十有八-九治不好,只期望以後不在了,兒子能更堅強些,做女兒的後盾,畢竟一個女人在世道上太過艱難。
陳佑不過六歲,看到母親吐血心裏害怕,但又不想讓她們失望,連忙抹去眼淚道:「我沒有哭,娘,我也不會讓姐姐哭。」
弟弟如此懂事,陳瑩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臉。
在浮山縣時,她一直都很擔心,生怕母親好像父親一樣病死了,所以才會瞞着母親偷偷寫信予叔父,今日來到北平之後,她突然覺得,當初的決定一點兒沒錯。這裏可是京都呢,名醫雲集,梁國天子腳下,怎麼會沒有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眸色璀璨,臉龐似花,像投入湖面的玉石,令人心起漣漪,常翊站在不遠處,低聲問小廝胡德:「這三個人,真的是從浮山來的?」
他是陳家夫人的外甥兒,打小就喜歡往這裏跑,陳夫人極為喜歡,便是成了常客,進出自由。
在不久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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