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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獨孤珏和蘇琴萱為了避開玉簫真人的追殺,日以繼夜趕路,往偏僻苦寒之地行去。
修真界中,修士集中的地方,資源也是極多,往往各種高手層出不窮。許多修士喜歡學習劍修以戰養戰,爭端自是不少,但時常碰到些喜歡扮豬吃老虎的高手,得越發小心,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陰溝裏翻船。
獨孤珏的模樣玉簫真人見過,因此不能去往繁華之處,只能去些人跡罕至的地方,先避過這陣子的風頭,到時候再出來銷贓,自然也就有了資本。二人以前在凡世時,洗劫了巫雲神社的大半財寶,沿途有劫富濟貧,端了許多山賊悍匪的老窩,身家極為豐厚。只是到了這修真界,凡世金銀也就成了糞土,不堪大用。修真界物價極其昂貴,之前在無盡海吃過的「九彩琉璃棒棒糖」一根需要許多靈石,也不是誰都能負擔得起的,好在蘇琴萱還留了幾根,嘴饞時候還可以打牙祭,或是看看也好。獨孤珏身上雖然有些身家,可畢竟二人初入修真界,不似凡世靠着打劫發家致富,用一點少一點,自是能省則省。
又一日,二人駕着浮空小艇來到一處仙家福地,雖然四周冰天雪地,此處卻是山青水秀,風光秀麗,本想着收了小艇去踏青遊玩一番,不想群山環繞的湖面之上,竟是有兩方人乒乒乓乓斗在一起。
爭奪的雙方,一邊十餘人,男修統一着碧綠長衫,女修則是碧綠衣裙,顏色舒爽,俊男美女更是賞心悅目;另一邊則不那麼和諧,人數略少,是五個精壯漢子,雖然天寒地凍,卻是皆身着黑色長褲,赤足,虎背熊腰,赤裸上身,紋滿圖案,肌肉虬扎,臂可跑馬。
此刻,那些男子正指揮着數隻毛髮呈黑褐色,身形巨大,尖牙利齒,雙眼通紅的野獸將那些碧綠衣衫的修士圍在當中。野獸不斷發出嘶吼,鼻中噴出熱氣,不住滴出口涎,利齒間還掛有碎肉,看上去既噁心又恐怖。而那些碧綠衣衫的修士則是圍成一圈,法寶凝成法陣將他們護在其中,他們中間則是一個中年男子,手捂胸口,嘴角不斷流出鮮血,喘着粗氣,似是受了重傷。這群人雖然人數眾多,卻是敵不過那五個帶着野獸的修士。
「你們『御獸宗』也太過份了!這潮聲湖的靈獸乃我『碧玉宗』最先發現,它生性膽小,為了不打草驚蛇,我等已經在此等候數月,讓它習以為常,今日便是最佳捕獲時機。不想你們卻是如此霸道,不但大動干戈驚走靈獸,更是打傷我派長老!怎地如此不懂規矩!」碧玉宗一個年輕修士怒道。
「呵!笑話!」御獸宗一個漢子上前一步,冷笑道,「天地靈物,能者得之!你碧玉宗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不好好躲在深山修煉,學別人抓什麼靈獸,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也配在我御獸宗面前叫囂?這稀鬆平常的修為還是長老,丟不丟人,打傷你算是給你面子,我怕下手不知輕重把你當做蒼蠅給拍了,那才是污了手呢!哈哈!」
御獸宗其他幾人也都哈哈大笑起來,聲如洪鐘,空氣嗡嗡作響,水面也不住泛起波紋。
「我跟你們拼了!」碧玉宗一個年輕修士怒火難消,直接衝出法陣,衝殺過來。
那修士動身極為突然,其他同門根本來不及反應。而御獸宗的男子則是頗為不屑,一臉鄙夷之色,甚至周圍的野獸都不願動手。
浮空艇上,獨孤珏和蘇琴萱二人遠遠看着,獨孤珏搖頭說了一句,「有勇無謀!」
那修士剛踏出法陣,衝出去十餘步,面前的水面突然炸開,竟是竄出一道黑影,幾道寒光劃破水柱,朝着修士襲來。
獨孤珏二人站得高,自是清楚,那黑影與周圍的怪獸一模一樣,只是體型卻是大了一圈,尖牙利齒更是鋒利尖銳,勢不可擋。不想這怪物還是水陸兩棲,竟然可以潛伏在水下如此之久。因為是突然襲擊,那修士來不及反應,那怪物體型又大,來勢洶洶,以有心算無心,自是沒有活路。
眼看修士就要命喪當場,千鈞一髮之際,一隻大手扯住修士衣衫,把他往後猛的一拽。帶着他往後飛去,他轉頭這才看清,竟是那個受傷的中年修士。那野獸利爪鋒利且長,一爪之下肯定可以將修士一分為二,如今卻落了空,自是惱羞成怒,朝着二人直撲而來,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已經追上二人,利爪揮下!
碧玉宗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