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結果洪濤也無可奈何,這就是他原本擔憂的地方,此地的人民還沒習慣,或者說正處於轉型期,並不像神宗皇帝想的那樣已經穩定了。
但這種話沒法由自己提出,說了也沒人信。三位皇子剛來的時候很多事情親眼所見還不信,自己沒事就帶着他們四處走四處轉,就是想讓他們多知道一些底層的狀況,以後當了皇帝少坐在大殿裏想而然之。
除了訛力命之外,劉松、溪羅撒、蔣大郎也得單獨找他們聊聊,有些承諾沒完成得說明情況,有些話要叮囑也得說到位。還得給他們留一條後路,混不下去了別猶豫也別掙扎,趕緊跑路,自己隨時歡迎。
青年團員們就不用動員了,在她們看來這不是被拋棄而是一次機會,接受考驗的機會,以前學到的本領到了真正考核的時候。考試及格就是養父的好幫手,考不及格還是養父的孩子,被別的姐妹兄弟恥笑。
就算動員也用不到洪濤親自出面,促進社就是幹這個用的。自打宣佈要撤離湟州之後這些小傢伙可沒少開會討論,就連一向不怎麼喜歡參加此類光耍嘴皮子會議的王大也跑回來兩次。
原本洪濤是不想和百姓們告別的,沒有意義,該說的佈告上都說清楚了,不該說的多少人來告別也不會說,平添那麼多煩惱何必呢。
但準備從涼州偷偷溜走的計劃破產了,從二月中旬開始一波又一波的當地百姓就開始往涼州匯集,他們並不知道帥司大人哪天走,可各工坊里要走的人嘴就沒那麼嚴實了。
這事兒確實也不好保密,大家一起同事好幾年難免有些不錯的朋友,突然要離開,幾杯酒下肚啥都說了。
百姓們當然是攔不住朝廷官員調派,但都想見這位給大家帶來好生活的帥司最後一面,看一眼少一眼,真捨不得。
「唉,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大家看到了吧,百姓太聰明對官員來說也不全是好事兒。」
洪濤面對這種場面也不好再玩化妝潛逃的戲碼,只能帶着要走的官員一起在城頭和下面的百姓來個告別儀式,一邊揮手致意還一邊說怪話呢。
「大人說幾句吧,以後他們恐怕再也聽不到朝廷官員如此說話了。」周一日也是要跟着撤離的人員,肅州城東的工業基地算是殘廢了,新任官員估計也不會充分利用當地的資源。但她並不太失望,反倒對換個地方發展挺高興。
「你們就是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本官講話真的那麼沒水平嗎?」洪濤對這個建議嗤之以鼻,他知道老百姓私底下怎麼議論自己,其中就包括公開發言這一條。
自己好幾年了也沒學會古人該如何講話,更不知道有文化的古人該怎麼說話。反正說來說去,但凡有點見識的人就會私下評價自己的講話還不如軍中糙漢,直來直去沒一點兒水平。
「嘟嘟嘟……諸位的心意本官謝過了,但我得批評你們追求太低。剛吃上幾頓飽飯就以為好日子來了,還差得遠呢。官員和政令只能起引導作用,真正需要付出勞動的還是你們自己。這裏是各位的家,如果你們自己都不願意豁了命的保護它、建設它,誰來了也沒用。」
「怎麼做才能過上好日子本官已經表演給大家看了,能不能過上還得靠各位自己去爭、去搶、去堅持。此次一別咱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相見,但本官會在萬里之外關注湟州和甘涼路的消息。如果哪天大家過上了更好的日子,覺得能和本官顯擺顯擺了,不妨去各工坊里托人給本官帶信。不管有多大事兒,本官一定趕回來,再在新風雪樓中宴請一次,決不食言。各位,喝酒送傘的戲碼就免了吧,搞得太隆重會給本官添麻煩的。就此別過、珍重!」
周一日的建議顯然不代表她一個人,想看熱鬧的也不止她一個。城樓上突然響起了軍號,城下立刻鴉雀無聲,這麼多人翹首期盼,不想說都得說。
洪濤斜着眼找了找,沒看到使壞的是誰,只好扯着嗓子喊了一頓,喊完又抱拳拱了拱扭頭就走。
回開封的路線這次不用隱藏,也藏不住,更不怕有誰來半路截殺。這支隊伍數量有點多,整整一千七百人,八十多輛箱車,攻城都夠用了。
皇帝說允許洪濤帶一千新軍回去,洪濤就沒客氣,可丁可卯的帶了一千新軍,外加二百特種兵和四百多工程
510 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