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風平浪靜,曹管事有時會過來交代一兩句,平時倒也沒有什麼人會來打擾。陸昊就終日修行。三餐每天準時送達,在船上味道肯定不如人意,比不得在岸上的精緻美味。就連新鮮的瓜果蔬菜也是優先提供給最上層的司空家族族人食用,像陸昊這種隨船武士身份的能分得到的也不多。
狹小的房間為了避免太過逼仄,有一個圓形的小小窗戶,可以看得到外面的一些風景。陸昊在修行空下的的時候,就會透過窗戶,看一看楚河州的景色。
楚河州的建築大多依水而立。時值冬季,不管是建築、草木還是河流都顯得十分的冷清。偶爾會有插肩而過的一些船隻,大多都是貨船為主,載滿了貨物追波逐流。不時的會看到一兩艘小舟,是冬閒時垂釣的老者,披着蓑衣,眯着眼睛,看着水中的魚餌,或是曬曬太陽。在行船至第九日,夜臨時分,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雪。陸昊於皇宮於乾坤派都從未見過下雪,當下拍了一張隱匿身形的符籙,悄悄的來到甲板上。
楚河州的雪不大,細細碎碎的雪兒輕輕柔柔的飄落在甲板上。淡淡的一層,如同白霜一樣淺薄。陸昊伸開手,接住一片略大一些的雪花兒,如柳絮般輕柔的身形飄落在陸昊的手心。它落下的時候就開始結束短暫的生命,通體潔白的雪花兒在陸昊溫暖的體溫下迅速的融化開。舉目眺望兩岸,在夜色下籠罩着的房屋樹木都一片銀裝素裹,細弱粉塵的雪花輕輕洋洋的灑在其上,銀光閃耀,精緻別巧的建築和細弱的樹枝聚攏着淡淡的雪白,黑色夜幕下格外的妖嬈冷艷。
淡淡的哈出一口氣,濃濃的白霧飄散,和雪花兒卷在一起漸漸消弭。此事陸昊耳中卻傳來了兩聲沉悶的響聲。
精神力迅速的掃描下來,發現竟然是來自底層。
這時的天氣溫度極低,又下起了小雪,大多數人都是在房內休憩,只有少數值班的水手在打掃甲板上的積雪。
陸昊精神力準確的捕捉到異響的來源。
此時的第三層里,在一排排貼滿封條上鎖的箱子面前,兩名黑衣人正在悄然不覺的撬開一個箱子。
箱子裏面是一些青海城特有的藥材,這兩名黑衣人看也不看,伸手往箱子內部伸去。一頓悉悉索索的摸索後,拿到一個小小的木匣,慎之又慎的放在自己的懷中。
陸昊卻沒有出手的打算,雖然是以僱傭武士的身份上的船,但是自己為修行之人,對這俗世的小偷小摸也沒什麼出手的欲望,而且也不願意沾惹麻煩上身。他強悍的精神力自然透過面巾,看到這有一名黑衣人赫然就是先前在山林內殺了司空家少爺的少女。也不知她是如何混上船的。
一名水手拿着雨布下到第三層貨物層,準備將雨布蓋在箱子上,下雪不大,但是貨物中有些是乾貨,還是遮蓋一些防止雪花飄進來打濕貨物。
兩名黑衣人警惕性極強,發現有人下來,迅速的將木箱合上,身體一蹬,雙雙在房樑上躲藏起來。
那水手兀自罵罵咧咧的將雨布遮蓋住裝滿貨物的箱子,也沒有發現樑上的人不到半個時辰,將全部箱子蓋好釘住,搖頭晃腦的離開。
兩名黑衣人紛紛鬆了口氣,從樑上跳下,準確無誤的避開所有值班的明崗暗哨,來到第三層的一個房間內,隨即脫下夜行服,赫然是兩名女子,換上了船上丫鬟的服飾。
陸昊早在她們脫下衣服的同時就燦燦的收回精神力,面色微紅,畢竟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心中不免翻起一絲旖旎,也不好意思行偷窺之舉,悄無聲息的回到房中繼續修行。
………
第十七日,司空家的敬仰號即將順利的抵達大嵊州的寧泉城,一大早的曹管事差了一名水手過來傳話:
「陸公子,此行順利到達大嵊州,我家主人說主家請全船的弟兄們在寧泉城的醉風閣接風洗塵,犒勞一番。」
陸昊心中一動,此事未曾聽曹管事說起,但在船上十幾天,厭倦了明顯粗糙的飯菜,也不介意前去打打牙祭,提前抽身也不是不行,但總還要在寧海城購買馬匹整頓休憩兩日再前往青翼州,也不想再生事端就答應下來。
此時的曹管事在一名中年男子面前誠惶誠恐的站着。
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暗紅色的襖子,上面的布面用金絲繡着花紋,一雙陰鷙的眼睛裏滿是怒火,右